之后杜姨娘这才开始细说，结果清言一听，杜姨娘的情形比清莜说的还要严重。

    真论起来，杜姨娘这身体已是虚弱至极，虽然她病症不显，但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这些年下来早已千疮百孔，只要一场大病便能叫杜姨娘起不来身，十分凶险。

    清言便认真地切了脉，细细思量对策。

    药膳对杜姨娘来说太过温和了，还得是汤药来的快，但是药效又不能太凶猛，否则虚不受补，反而坏事。

    几番斟酌之后，清言才开了汤药方子，叫杜姨娘每日两次喝着，回去之后便卧床歇息，还道：“老太太那里，姨娘也不必常常过去请安了，我会去同老太太说的。这三个月，姨娘便好生歇着，哪里都不要去，将养好了，日后便如常人一般，咳疾风寒也可以去了，否则，只怕不出三年，姨娘便要大病一场，到时是好是坏都难说。”

    清言这话已经很明白了，清莜顿时吓得两眼泪珠滚滚，杜姨娘却豁达地拍了拍清莜的手，又对清言笑道：“多谢三姑娘，我这身体我也知道，都是这些年积下的毛病，原想着熬到清莜出阁，我便可放心去了，不想今日还有转机。三姑娘的恩情，这辈子我和清莜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倘若没有，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还……”

    清莜的眼泪流得更凶，清言笑道：“姨娘若真要报答，不如等你和清莜的身子好了，每日到药房帮我料理药材吧，我这里正缺人手呢。”

    其实清言要找人哪里找不到？只不过寻个由头好叫杜姨娘和清莜心安罢了，毕竟治病开药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叫人家那般挂心呢。

    杜姨娘和清莜连连点头，此时清言说什么她们都不会拒绝，虽然杜姨娘觉得还是歉疚，但眼下她和清莜又能做什么呢？

    杜姨娘叹了口气，道：“三姑娘日后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帮上的，尽管开口，我和清莜必定尽心。”

    清言点点头，待杜姨娘和清莜千恩万谢地走了，她便叫人将孟福叫了来，道：“杜姨娘和六姑娘住的是桂香居吧？六姑娘这般大了，为何还没有分出来？”

    侯府内，姑娘们都是有自己的院子，如今清言住的是兰泽轩，清荑住端绮轩，清芝原来住的是最好的，叫文采轩，只有清莜还同杜姨娘一道住着，没个正经院子。

    虽然清莜是侯府最小的姑娘，但如今也十四岁了，再不分出来，日后叫人知道，得笑话定北侯府没有规矩。

    孟福也知道这个道理，之前是范氏管家，范氏不开口，谁又敢多嘴？

    后来孟老太太病了，也没精力管这些事，没想到，今日三姑娘会提起，也不知，三姑娘是想要做什么。

    看孟福欲言又止的模样，清言便猜到了原因，道：“罢了，以前的事情不必多说，桂香居旁边可还有空着的院落？”

    孟福点头道：“有，拾翠轩空着，收拾一番便能住人。”

    清言点头道：“那就收拾出来，一应标准，就按我这兰泽轩的来，另外，杜姨娘和六姑娘身边有几人伺候？”

    孟福道：“杜姨娘有丫鬟一名，六姑娘有丫鬟一名，桂香居中另有粗使、洒扫和看门婆子一名。”

    “这么少？”清言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