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缉令是手绘的。

    不是照片。

    为了看得更详细点，何南将车停靠在街边，和雪莉走了下来，凑近观察。

    正有个背着关刀的心魔帮成员带着灰绿色的脸谱面具在脸上，盯着他们看了片刻，但是没说什么。

    何南觉得，也许是认出了他们上过电视。

    靠近之后，他这下看仔细了。

    同时，觉得相关细节有些古怪。

    通缉令是心魔帮发的。

    中英双语。

    上面说，这位自称为回音的女子昨晚十点半在唐人街西堂口芍药楼杀了心魔帮白纸扇手下三个弟兄，现在悬赏十万美元征集有用的线索。如果直接把回音活着带来，那价值一百万。若是死的且能证明就是行凶者，价值五十万。

    ……所谓白纸扇，是心魔帮的一个职位。

    类似于谋士。

    是底片先生的左右手，负责“文”。

    与之相对的则是双花大红棍。

    与作为打手小头目的红棍不同，双花大红棍可是管着所有红棍。

    他也是底片先生的左右手，负责“武”。

    不过这不代表白纸扇就没有武力了。

    她只是不负责这方面的管理罢了，自身武力还是一流的。甚至用的武器也真的是扇子。

    ……只不过不是纸扇，而是铁扇。

    启动机关还能弹出来一圈尖刺的那种。

    “不对吧。”何南看着上面的描述，低声问向雪莉：“回音什么时候成女的了？我们那天看到的家伙，外貌完全就是男性……”

    “……谁知道呢，也许是装备给别人穿了。”雪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种事在意那么多干嘛，称号传承太常见了。”

    “嗯……也是。”何南又打量了一番，就此离开。

    “怎么，有点感兴趣？想当赏金猎手了？”雪莉笑呵呵地瞥向何南：“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能再抓一次回音，那一百万就到手啦？”

    “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事算案子吗……”何南不得不嘀咕道：“如果新回音是九头蛇的杀手，那这事是不是涉及到九头蛇和心魔帮的冲突。”

    “嗯~牵扯到九头蛇还真是危险。”雪莉重新上了车，眯起眼睛说道：“既然这么在意，吃完自助就去查一下如何。”

    “……也行，反正耽误不了太多时间……吧。”何南迟疑了一下：“如果太花工夫就放到明日再做打算，今天就稍微去现场瞧一下。总之无论什么安排，都不能耽误我们今晚的行动。”

    “嗯……是啊。”雪莉沉默片刻，再次提出：“如果性别真的换了，那说明她就继承了回音的名号，是吧？也就意味着老回音可能退休了，可能换了个新的身份在外活动……他有没有可能来报复你。”

    “我觉得不太可能。”何南摇摇头：“他多半被九头蛇干掉了吧，毕竟这家伙本来就是叛逃者……新回音一定相当忠诚于组织。不过我真有点好奇，九头蛇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派杀手去惹恼心魔帮？他们树敌已经够多的了，每个帮派都跟他们关系不太好。”

    “但也都普遍有合作。”雪莉如此指出：“我甚至还听说先锋科技（A·I·M）就是九头蛇的白道产业呢。每个帮派都少不了从他们那买武器。”

    不，雪莉，这个不仅仅是传闻……何南暗自在心底念叨着：这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