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何南这么一说，局长和总警监一定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他们干过什么，自己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所以，只要何南表演得到位，他们就不敢不信。

    到时候，就威胁说自己早想到他们会赖账了，所以留了后手——不给钱就让雪莉将这份记录送给复仇者联盟和各大媒体。

    这话一说，他们绝对得好好掂量一下要不要冒险了。

    究竟是乖乖给钱，还是赌何南根本没发现这种东西？

    何南觉得，这些家伙一定会给钱的。

    因为他们赌不起。

    理论来说，你就算以此为威胁，再讹他们一百万都可能做到。

    可何南觉得，还是拿到约定的报酬就收手为好。

    原因就在于，和警局处得太僵是没好处的。

    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虚假和谐，侦探才做得下去。

    没有侦探愿意和警察的关系闹掰。

    即便是如此腐败、可能跟你三观完全不符的警局，也是一样。

    何南觉得，这个方案大概是万无一失了。

    于是，便安下心来，接着倾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犀牛药剂和拼接怪的事，虽然他们一开始只谈了要以此来进一步打击人们对警察的信任，但是彻头彻尾的没提其它两个方面的重要情报。

    ……大概是因为太敏感了。

    首先，就是此事实际上要成为之后奥斯本市长接管警局的布局。

    其次，就是拼接怪的脏水，打算泼到斯塔克和复仇者身上，进一步影响人们对超级英雄的信赖。

    前者没提显然是因为要讲这个就势必让听到谈话的人怀疑诺曼·奥斯本。

    但后者为什么也没提？

    ……恐怕是因为，拼接怪一事的幕后操作都是诺曼·奥斯本在主导。

    笑面鲨与红兜帽不知情，尽管可能有所察觉也不会在这里明说。

    但无论如何，局长肯定是知道的。

    因为此前的新闻采访里，他就看似是理性公正、实则不断拱火暗示观众怀疑斯塔克。

    所以，在何南看来，他最担心被何南二人查到的，可能是这一点。

    然而，何南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他。

    ……因为这情报可比贪污腐败之类的更高危。

    更加容易逼急局长，让他们陷入危险。

    到时候引来杀身之祸不是不可能。

    毕竟，手里有他贪污腐败证据的人所能带来的危害，可比有他私通准市长摸黑超级英雄的证据的家伙能制造的麻烦小太多了。

    后者可能会导致局长得到情报后不再只和总警监采取有限的报复并瞒着奥斯本。

    ……他是可能会直接跟奥斯本联系，说有俩叫何南和雪莉的侦探发现了咱们的秘密的。

    这个逻辑有点绕。

    要理解它，关键点就在于，看清局长的立场。

    以及，雇何南与雪莉查这个案子，用意究竟为何。

    犀牛药剂一事，显然让局长起疑了。

    他恐怕也隐约察觉到奥斯本上台后，自己的位置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