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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这么看来,确实如此。父皇与各级官员处理政务时会叫兄长们和阿简协同,却从来都不会叫我去。我虽不似民间女子要学女红刺绣,可也不能像兄长们一般旁听政务。连武功骑射,若不是我看阿简去学我眼红他,故而缠着父皇硬要学,可能最后我又要比阿简少学了一样。我俩同一老师,我武功略弱于他,可骑射却比他强。尤其是射箭,几乎可算得上百发百中了,为了练习,手不知磨破了多少回。我那时很是惋惜,自己的手并不是柔弱无骨,因那时风气如此。可如今我却觉得,幸亏我练了骑射,才不致在这方面与阿简相比又落了下风。

    是了,我从来都是想胜于阿简。

    面对其他兄弟姐妹时,虽然也想胜于他们,可阿简与我最是亲近,我独独对他有着极强的好胜心。

    可他如今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我不甘。

    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一败涂地,所以才开始筹谋,集结势力。我知道父皇不许皇子们结党营私,他大概也没想到,结党营私的也可能是公主。

    我想起有一年的春猎,父皇照例带了我们随行,那年虽说是春猎,可天却冷极了,刚到了围场没多久我就得了风寒,发起了高热,阿简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父皇也担心的不行,那是我头一回病得那么重,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只恍惚记得阿简哄着我吃药。我自小最怕吃药,只因怕苦,十岁以前身子弱不知吃了多少苦药,仍旧怕苦。

    我应是皱着眉头抿着嘴不肯喝,阿简就一边吹着药一边哄我:“阿姐最好了,这药不多,就一小碗,阿简跟小时候一样闭着眼睛不看姐姐,姐姐一口气快快喝掉好不好?”后来我应该是喝掉了,喝完就吃到了阿简准备好的蜜饯,甜甜的睡过去了。

    没错,我小时候喝药反倒是阿简一直这样捉迷藏似的哄着我喝药。

    吃过药睡一觉发发汗,身子就好了大半,我十岁以前确实是体弱,后来长大身子逐渐变好,慢慢就不怎么生病了,那次也是很快病就好的差不多了,到了真正围猎那一日我与兄长们和阿简一同出席,带着我的坐骑和弓箭。

    其实围猎,公主是不必参加的,因我学了骑射好不容易找到场合炫耀一下,父皇拗不过我,就破例让我一同参加。那次骑射的奖赏是什么我都记得不大清了,我只记得大皇兄得了头名,而我仅次于他。大皇兄自小练习骑射,我难望其项背,但其他皇兄修习骑射的年头皆比我久,我却胜了他们。

    我知道自小我受父皇爱宠,宫中人人让着我,兄弟姐妹几乎也会让我三分,可围猎他们不应让我也不会让我,因其关乎父皇对于继承者的考量。可他们偏偏没有赢我。

    我现在还记得公布排名时父皇惊讶的眼神。我那时特别骄傲的看着他,本来嘛,我参加围猎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骑射,这成绩正中我下怀。

    可即便父皇已然惊讶于我的骑射,他依旧没有将我当做这江山的继承人来考量。我那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当然,那时的我确实也没有想过真的去做继承人。毕竟没有人觉得一位公主是可以做继承人的,包括我自己。

    这么一想,那个启发我自己去做这至尊之位才不至于被他人掌控命运的人,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