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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祸之根源

    邢武的生意最旺的时间是春天。一年一度的古庙会就在此时。这也是邢武特意选择的开张季节。每年到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生意人都赶来参加古庙会。三街四巷都挤满了人,千奇百怪的耍杂卖艺的人占据了大街小巷的每一块地方。红男绿女老老少少;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整个小镇几乎要被挤破。邢武的生意更是兴隆无比;院里挤满了从外地赶来的赌徒嫖客烟君子。他们中间有老客户;这些人中间,输家想再捞一把;赢家想再次走运。也不乏新客户;他们是慕名而来的,这些人既想赌又想嫖;彼此诉说着输赢后的感受,讨论着牌运的结果。戏侃着女人的那些事。腰里白花花的银元急着要窜门。灵魂的扭曲让人无法辨认他们是人还是鬼。

    为了防止那些无赖钻空子,邢武规定,进场子先买码,赌时以码代现金。嫖者买码和编号,前一个嫖客出来后下一个才能进去嫖。嫖一个女人时间是一根香燃三分之一。超时还要付款。时间有人专门掌握。

    账台上几个伙计忙得不可开交。那钱筒里的大洋哗啦哗啦地像潮水一般往上涨;“叮!叮!咚咚!当!”的响声又像那些赌干嫖净者的哭啼声,哀叫着,怒骂声。随着钱币的不断投掷,钱筒里的钱往外溢出;就像赌和嫖的人血管被老板切断一样往外流淌。

    “老孔啊!再借点钱吧!”赌徒胡一来到账房里对孔十四说。

    “胡一呀!你目前已经欠的不少了。武爷说了,不让再借给你了。”

    “咋了?我胡一少过谁的钱?为什么单单不借给我?”

    “你已经借了二百大洋,你家里连个老鼠都养不起。到时候你用啥还哪?”

    “不借咋的?那好吧!咱们走着瞧!”胡一愤愤地离开了邢武家。

    “老孔啊?不借给胡一,总得借给我吧?”嫖客李连走进来说。

    “你呀?更不能借!你知道你借台上多少钱了吗?”

    “多少?”

    “四百大洋了!”孔十四把账本扔给李连。接着说:“到时候还不起用你老婆来当‘鸡’挣钱还吗?”

    “放你妈的屁!老子嫖得起就还得起!还不起也不像你狗一样的被人唤来唤去!等着瞧!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说罢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出邢武家。

    钱是福?钱是祸?孰能说清?

    小春回到庙里把当天侦察的情况向李刚郭川老杜说了一遍。李刚沉思了一会说:“看来邢氏兄弟真的要滑向罪恶的深渊啊!我明天亲自去会会这位武爷!”

    邢文听说弟弟不听自己的劝说还是开了赌场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到邢武家。

    “文爷来啦?”孔十四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你家武爷呢?”邢文看到那些赌徒和嫖客的丑陋百出的样子又说道“带我去见你家武爷!”

    孔十四把邢文带到厢房倒了一杯茶说:“文爷你喝茶,我这就去叫我家武爷。”

    大客厅里邢武在陪着马胖子和吕品等镇上的有脸的人吸大烟。孔十四走上前去嘴凑到邢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邢武站起身来说:“诸位慢用,我去去就来。”

    小客厅里邢文一脸怒气。他看着弟弟一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有了钱人咋就不一样了呢?他又气又害怕;如此下去弟弟要惹出大祸的。

    “哥哥,有事啊?”

    “老二啊!咋就不听话呢?这种生意迟早会惹出祸来。我劝你还是不干地好。镇上的人没有一个好的。再说那些无赖红了眼会在暗处对你……”

    “哥,这年头有钱不赚才是傻子!我这生意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谁也没有逼他们。只要有钱就能买来鬼推磨!再说,马胖子等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把他们买通还有事干胡来?”“哥哥?你咋就不让我干呢?为啥不能干?我一不偷二不抢,搞的是无本钱。他愿意来堵我又没有逼他们。”

    “邢武啊!爹是咋死的?娘又是咋死的?难道你都忘了?这种赚钱的生意不是咱们干的。我劝你还是罢手。不听话迟早会惹出祸来。我劝你马上关门!在镇上摆个杂货摊看看,以后有啥好生意再做。镇上的人没有一个好的。再说那些无赖红了眼会在暗处对你下毒手!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啦……”

    “哥,这年头有钱不赚才是傻子!我这生意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谁也没有逼他们。只要有钱就能买来鬼推磨!这生意富得快,又不出大劳力。你知道我一天可以赚多少大洋吗?这个数!”邢武伸出两个手指接着说:“二百块白花花的银子!”

    “二百!两千也不能干!”邢文霍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望着弟弟。

    “哥!你不是嫉妒吧?”

    “你!”邢文气的浑身发抖。

    “邢武!你不听话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邢文大步走出客厅。

    邢武此时已被可观的利润冲昏了头脑,他怎么能听得进去。接着说:“哥,你就别再操我的心里了,我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家伙。邢文见弟弟听不进自己的话就气愤的离开了邢武的家。

    邢武望着哥哥笑着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就那么傻呢?

    邢武来到小客厅见了马胖子笑着说:“让诸位久等啦!”

    “武爷,啥子事啊?”

    “哦,我哥哥。”

    “武爷,今天晚上有漂亮的小姐吗?镇长要得带回去。”吕品说。

    “有!晚上给镇长找个处女咋样?警长要吗?”邢武故意说。

    “我就不用啦!”吕品望着马胖子小心地试探着。

    这时,大院里有一位大汉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他不买码也不编号。只见他头戴一顶大斗笠,帽沿压得很低,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宽大的双肩上披着黑披风。膀大腰圆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只见他来到收银台前,一个排队的干瘦老头叫道:“哎!别插队呀!”说罢就去推那大汉。大汉脚下一动,“哎呀!娘的!想找事呀?”干瘦老头伸手去抓那大汉,大汉顺手牵羊轻轻一拉;只听“噗咚!”一声,干瘦老头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爬起来就逃出门去。

    孔十四忙向前施礼问话:“这位先生想做啥生意?请明示。”

    “你家主人何在?”

    孔十四,今年四十多岁,自称是孔子的四十辈传人。此人学术浅疏,无生财之道;被邢武请来当了账台先生。孔十四见大汉出手不凡忙又笑道:“在客厅陪镇长抽烟你,你看我——”那大汉用手向孔十四招了招手示意孔十四把耳朵递过来。大汉伏在孔十四耳边低声说:“快领我去见你家主人!”说罢用手捏了一下孔十四的手。疼得孔十四连忙叫道:“我去!我去!”

    邢武不傻,他知道干这种买卖没有官方保护和支持是行不通的,所以他第一个给马胖子发了请帖。此时两个妖女蛇一般地缠绕在他身边。马胖子两只胳膊一边搂一个,眯缝着鼠眼说“邢武啊!你这生意如此红火,要不多久你就是这防胡镇上的首富了。”

    “马镇长,以后邢武的生意你要多多关照啦!至于好处费我邢武不会亏待镇长的。还有吕警长都有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