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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见自己插不进安抚父亲的队伍,武墩焱就继续坐着,抱着宜宁逗弄。

    “阿晴还哭鼻子哟,朝祢都瞧你笑话。”

    朝祢就是甘棠正抱在怀里轻摇的婴儿,武朝悠前两月刚出生的弟弟。

    最是黏甘棠,一离了父亲就哭,甘棠无法,只能随时环在身边。

    “哼!”瞧了眼那婴儿,宜宁轻哼。

    心道,看笑话就看笑话,只要能不去那该死的书院,怎么笑话都行。

    知道外祖父能制住父亲,心中愉悦,从姨母腿上跳下,跑去祖父处道谢。

    武老主君被孙女彩衣娱亲,总算忘记生气,被逗得开心,哈哈仰笑。

    宜宁一醒着就去寻武老主君,这可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连日来,倒确实没让武氏找到机会逮住她。

    只是猛兽尚有打盹的时候,何况宜宁一向嗜睡。

    趁着夜色,几辆马车等在朱府外,睡着的宜宁被抱上了其中一辆。

    不多久,马车便一齐出发,驶向了庆阳府。

    护着自己的祖父不在,立场不坚定的母亲也没在,只有一个心硬如铁的父亲。

    宜宁妥协,被赶回了,那个以为不用再回的黑暗书院。

    “哟,小豆豆回来啦!”

    “回家吃够奶了吗?”

    刚入书院,就撞见了那几个最爱嘴舌的少女。

    “小豆豆还带了不少奶过来呢。”

    周芷伊看朱言手里抱了不少东西,有些好奇都是什么。

    去看宜宁的行李,却不小心扯掉了几个包袱。

    宜宁的衣物落在地上,赵氏和宜安偷偷塞进的一些果脯肉干也散的满地。

    本就积攒了好几月的火气,一瞬爆发。

    “我,你,爹!”大声问候着对方,忍无可忍,毋须再忍。

    宜宁像一个炮弹冲向周芷伊,直把周芷伊撞得后退了好几步。

    但自己也被反力弹得飞了回来,倒在地上,疼得一时起不来。

    见状,朱言忙来扶宜宁,但临近,又不敢动作,怕加重女君疼痛。

    周芷伊和她的几个跟班,见这情形也是目瞪口呆。

    周芷伊肚子有些生疼,但忍着没揉,怕损了面子。

    又瞧宜宁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有些无语。

    “小豆豆,你没事吧?”

    让一个跟班去请来书院的大夫,而后凑近宜宁。

    自己不过逗弄两句,偏她往自己身上撞。

    周芷伊心想,要是让人觉着我欺负她,那不得堕了我周芷伊的名声。

    仔细看宜宁,似乎手脚都无事。

    “没事,小豆豆别哭了,你这大概只是骨折。”

    周芷伊从小调皮,骨折是家常便饭,久病成医,几眼就看出宜宁没什么大碍。

    原来这就是疼,宜宁又体验到了一种新的感觉。

    确实只是尾骨轻微骨折,大夫检查过后,叮嘱卧床静养,便走了,方子都未开。

    “阿晴!”

    宜宁趴在榻上,翻看着杂书,听到声音抬头。

    武氏满脸泪痕的进门,素来齐整的头发,这时都掉下了一缕。

    虽知晓女儿没有大碍,但还是控制不住着急,急忙赶到书院。

    这下,看女儿好好的,一颗心才算放下,移步走向女儿。

    宜宁见武氏未语泪先流,有些恶寒。

    武氏向来最是端庄,甚至骨子里透出些彪悍,少见他这般柔情。

    撇撇嘴:“父亲,你为何来了?”

    这声问,挥去了武氏心中的哀思,也打破了屋内脉脉含情的气氛。

    武氏走近,看到女儿手里的书,一惊。

    “阿晴,你能看懂这个?”

    女儿手里的是一本杂记,他也曾看过。

    这杂记内容是写作者的旅行见闻,读来轻松,没有什么生僻字。

    但却,也不是阿晴这个年纪能看懂的。

    “能啊。”宜宁挑眉,但还是回答父亲的疑问,这有什么奇怪吗。

    其实应该奇怪,要是书院里能有人愿意多关注一些宜宁,就会惊愕。

    只是泉渚书院,各门课的师长从不给宜宁布置任务。

    除了几个实在捣蛋的周芷伊之流,其他同窗也都自持身份,不与宜宁多接触。

    武氏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气怒。

    好你个泉渚书院,收了钱,还如此轻视慢待。

    他飞快就推断出女儿情况,幸好及时发现,没让女儿天赋埋没。

    只是阿晴尚还伤着,这天赋也还需再确认一番。

    便先按下不表,安心照顾女儿养伤。

    几月后,武氏与朱道温一道,领着宜宁,气势汹汹地找到泉渚书院的管事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