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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辛弃疾点点头,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

    “那你祖父何时去开封?”刘瞻转了一圈,还是没绕开这个话题。

    “我们来亳州的时候,祖父就已经去开封了。”辛弃疾回答道。

    刘瞻点了点头,“都入席吧!”

    筵席过后,刘瞻把辛弃疾和党怀英叫进了书房,二人垂首站在案几边上。刘瞻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过去。

    “这玉是我特意留给你二人的,没想到过了三年才送出来!”刘瞻拿着两块玉,塞到二人手中各一块。

    “老师,您的生辰,怎还送学生礼物!”党怀英受了惊,也不敢接。

    “佩玉而身稳,明礼知五德!”刘瞻手中的玉是两块,又是一对,还佩上了束带。“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你们各自留着吧!”

    “是!”二人接过玉佩,作揖还礼:“学生定当谨记老师教诲!”

    “六哥,咱们何时去开封?”辛绩与辛弃疾、党怀英一同来到亳州,逗留了好几日。

    “过几日再走吧!世杰兄要回泰安,下次再见也不知得哪时去了。”辛弃疾把玩着老师送的玉佩。

    辛绩一下窜到辛弃疾身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珠子骨碌一转,问道:“这是什么?我看党兄也有个差不多的?”

    “老师送的。”辛弃疾不再把玩,那玉佩便垂在腰间。

    “君子当如玉!”辛绩又翻过来,站在辛弃疾对面,“你离开历城,那许姑娘怎么办?”

    未等辛弃疾回答,辛绩又自顾自话:“她一姑娘,无亲无友,又一人在历城?”

    “我自有盘算。”辛弃疾虽未及冠,但做事可是毫不含糊,面面俱到。

    “她无父无母,可谓是来历不明,想要入辛家,怕是婶娘那不好对付。”辛绩可真是好弟弟,对兄长好者,则为之计深远,他计得可真够长远。

    “我娘亲岂是那种迂腐古板的无知妇人。”辛弃疾伸手挡开辛绩,径直朝床上一躺,“若是同我志趣相投,相敬相爱,哪管身份高低。”

    “是吗?”辛绩倒在床上,还朝里挤了挤,辛弃疾竟也乖乖地往里挪,给他腾了点位置。“那你还是早点打听清楚,人家有没有许给别人?别以为自己多抢手?”

    “十二哥,你别瞎掺合了,行吗?我恳求你!”辛弃疾翻个身,甩个后背给辛绩。

    “唉!六哥!”辛绩伸手扳过辛弃疾的肩膀,“我这也是关心你!你转过身来!”

    “不转!”

    翌日,辛弃疾同辛绩起身后去敲隔壁房门,却一直未有人应声。辛绩轻手一推,门开了。二人进去后,唤了几声党兄,始终未得回应。

    “六哥,党兄是回泰安了吧?”辛绩拾起桌上的纸,应该是党怀英留下来的。

    “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辛弃疾念道,世杰兄不会就只留几句诗就走了。“走,十二哥!”

    “去哪?”

    “当然是找世杰兄。”辛弃疾收好纸条,抬脚就出门了。

    “唉,等等我呀,六哥!”辛绩虽然摸不清状况,跟着走就对了。“你知道党兄在哪?”

    “你可知此诗是杜甫所作《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

    “这我知道!”

    “后来李太白回赠一首《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首句便是: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这说明二人在兖州一同泗水泛舟,一同步石门、登尧祠、访范十、游甑山……携手同行,最后登上兖州城楼。

    “所以我们要去亳州城楼?”辛绩问道。这党兄也真是,约人出游还要搞这些文绉绉的把戏。

    “亳州城楼就在柳湖书院不远处。”辛弃疾看过党怀英留下的诗,一番推敲,便猜出他是邀自己同游亳州魁星楼。

    客栈离魁星楼倒也不远,二人疾步行了两刻钟就望见了楼台。柳湖书院左侧是魁星楼,右侧是文昌阁,现时是春夏之交,城中积水汇于此,水面宽达百余尺,难怪叫柳湖书院。

    “六哥,你去登楼罢,我就在这书院绕两圈就成!”辛绩还是不喜欢那些登高望远,怀古忆今的酸事儿。

    辛弃疾点点头,又望着魁星楼那,说道:“那你别走远了!我等下便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