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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听闻此话,那人嘴角扯了一下,似乎在笑。“那二人为何要跟踪你,莫不是你结了仇,拟或留了情?”

    “哈哈”辛弃疾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不过在这空旷寂静的街市上,略显突兀。“如若结仇的话,没有百次也有十次,若论留情···”辛弃疾想到了滨州郊外与之交手的那人,“不知那次作不作数?”

    二人自后再无倾谈,并肩行在历城的街市上。左拐弯,再行数百步,那人停了下来。“你到了!有缘再会!”

    辛弃疾仰首一望,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家门口。想要开口,殊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再道一次感谢。“未请教阁下高姓?”既有相救之恩,总得记住名字。

    那人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声音极小,估摸辛弃疾也没听见。“辛公子向来以打探他人名讳为嗜好。”听语气有些恼怒,随即转身离去。

    辛弃疾怔怔站在原地,直至那碗灯笼的余光越来越弱,湮灭在夜色之中。

    书房内,烛火已经燃起,想是辛绩在书房内等待。辛弃疾推门而入,“六哥,”辛绩把剑置于剑架上,迎了上来,“你今日到底所遇何事?”

    辛弃疾越过书案,转入屏风后,辛绩也跟了上来。“有二人尾随我一整日,不知是何来路。”屏风后面也是书架,却跟平日读的书不同,有《六韬》、《孙膑兵法》、《三略》等。辛弃疾从书架内壁里收拾出许多布帛、绢布,全是中都、东京、定州、幽州的地形和兵防图。

    “六哥,那我们须得做些什么?”辛绩见辛弃疾收拾这些重要物件,“难道是金朝的细作?”辛弃疾把物件整理好,置于床尾的暗格里。“是否为金朝细作还不能断定,但今后行事定要多般谨慎。”

    “这几日,我都随祖父去县衙,十二哥,你要照看好你爹娘。”辛弃疾微微叹气,把书架上的书拢一拢,“眼见就快元旦,偏生出这等闹心事。”

    “当初金人入侵,我辛家一门,纠结各大士人豪侠共同抵御狂潮。谁曾想北方沦陷之势犹如山倒。而后金主竟用离间之法,任用抗金义士入仕为官,炎朝皆视我辛家为奸恶反骨之徒。”辛绩自顾自话,“难道辛家与北境忠义之士是为贪取功名富贵吗?”

    辛弃疾拉着辛绩走出内室,“十二哥,你我所图之事,岂是寻常人能够理解体会。而今北方局势风云变幻,兴许,时机就快到了。”

    “六哥,那二人你如何料理?”

    “无碍,”辛弃疾料想,那二人在烟柳阁怕是不好接脱身。“他们怕是会消停段时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