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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御状的好机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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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煜丰提过皇后的善妒,讲过皇帝因为想念嫁给堂弟的小青梅,甭性把她妹妹小脆梅给迎进后宫。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娶不到姊姊改娶妹妹,谁都会联想到……望梅止渴的呀。

    谨容绷了绷神经,既然他说姨母、姨父,却不讲堂伯父、堂伯母,定是不想教她知道对方的身分,又或者是里头那两位不想曝露身分,既然如此,她只能装傻不能戳破,何况戳破做甚?她总不能告御状吧。进屋,与人见过礼后,谨容才坐定细细为淑妃号脉。

    知道对方身分,再三确认脉象后,她方言进:“夫人,您切莫忧心,这不是病而是喜脉,脉象稳定,己经有两个月了。”谨容的诊断让皇帝和淑妃喜出望外,如果是新进宫的嫔妃传出喜讯就罢了,没想结璃二十载的夫妻还能传出喜讯,这让皇帝着实兴奋不己。

    谨容好生嘱咐一些日常该注意的琐事,即使明白宫里自有熟悉此道的太医、燎嫉,但……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分嘛?所以还是好生叨絮一番,要淑妃安心养胎,才开下药单交给高公公。

    皇帝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简煜丰。

    这家伙当他是好蒙骗的,不过是喜脉,凭他的医术会诊不出来,非得装出一脸为难让他的师妹出手?要说这当中没鬼才怪,这小子定是要让这何谨容在自己和淑妃跟前露脸,待她说出喜脉时,最好是他龙心大悦,厚加赏赐,这丫头就升了等。

    这小把戏怎逃得过他的法眼,于是他向淑妃示意,让她试探谨容。

    淑妃点点头,拉了谨容的手细细问她生展何时、家里有什么人、平日做什么消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看什么书。

    谨容一一作答,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

    她拍拍谨容的手背,心想,好个精致的丽人,难怪煜儿会想替她谋划。

    淑妃亲切问:“何姑娘,听说你和煜儿是师兄妹。”

    “回夫人,是的,不过之前并不晓得。直到前阵子师兄拿出师传独门药膏,我们才相认。”

    “听起来挺有趣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谨容没有丝毫隐瞒,将他进桃花村治疗姜成的事说了,她口齿清晰,表情生动,故事环节丝丝入扣,连皇帝听着听着也上瘾了,中间插上几句。

    淑妃瞧着谨容,越看越上眼,她的气度沉稳,眉目间大方明朗,寥寥数语颇见慧黯爽朗,很合自己的性子。

    故事结束,谨容含笑而对在场的人。

    “何姑娘,猜猜当初煜丰怎么会上桃花村的?”皇帝得意非凡,原来这段缘分还是自己给牵出来的。“许是济民堂还算有点名气吧,当时我以为王爷要不是上门显摆功夫,就是来踢馆的。”

    “猜对了,他的确是。”接着,皇帝提起当时事儿,眉开眼笑。

    原来是皇帝服下太医医的平胄散,三两下便解决胀气问题,便对着简煜丰多嘴两句,说是他的药不如济民堂的,他便上了心,非得走一趟桃花村,看看传闻中的何大夫是何许人也。

    谨容抿唇一笑,说道:“王爷对于自身的医术向来自负。”

    “没错,就是这话,这小子脾气倔、输不起,往好了说叫做积极上进,往差了说就是自以为是,自视甚高。”

    皇帝的评语让满屋子人全笑出声。

    淑妃笑着接问:“听说你住在晋远侯府,里头有人病了?”

    她一怔,心底震动,这是击鼓鸣冤的大好机会啊,可惜“凶手”就在身边,而且青天大老爷还是凶手的伯父加姨父,双重血缘,亲上加亲,她的胜算等于零?

    莫不如……告了许莘吧。

    可,能成吗?他和许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杀人放火,另一个就得想尽办法帮着毁尸灭迹,免得郡主娘娘伤心失意,若是引得仙女心痛,老天都要降雨呢。

    考虑半天,为让自己保下全尸,她只好吞吞口水,咽下满腹委屈,回话,“我是去为惠华郡主治病的。”简煜丰诧异,她就这样轻轻放下?这是宽厚还是想开,又或者是她无法舍弃对许莘的感情?

    后面那个猜想,让他极不舒服。

    “礼亲王那个闺女?”皇帝问,那丫头挺好的,唯一的坏处就是没眼光,届然挑上许莘,放掉他们家煜丰,脑子不好啊。

    “是。”

    “她的病,你能医?”淑妃问,她记得之前煜儿说过,那个病挺难医的,礼亲王成天愁眉苦脸,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遭过他的训斥,没想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医?难怪济民堂名声远播。“是。”她应得不卑不亢,无半分骄傲,这让皇帝和淑妃更高看她一眼。

    “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还会把眼睛给伤了?”

    她避重就轻的回话,“是意外,不过王爷调了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怎么口口声声王爷,不是该喊一声师兄的吗?”淑妃拍拍她的手背,表示亲近。

    谨容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皇帝对着简煜丰取笑道:“与其踢馆显摆功夫,不如好好展现医术,把师妹的眼睛给治好。”

    “知道了,姨父。”

    皇帝的目光落回谨容身上,当初,自己和堂弟都喜欢堂弟媳,自己求亲不得,心里头那个苦啊,记忆犹深。

    偏偏煜丰命运和自己一样,和许莘同时喜欢上钰荷,如果钰荷那丫头别那么不识抬举,他抢也要把人给抢进裕亲王府,偏偏,礼亲王把女儿纵得不像样儿,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家作主自己的亲事。

    也罢,婚姻事勉强不得,倘若煜丰喜欢这位何姑娘,他倒不介意她的出生,抬举她不过是易如及掌的事儿。

    “提到钰荷那丫头,煜丰,你知道礼亲王上奏表,立老五当世子的事?”

    “知道。”

    “他们家老五文不如老三,武不如老二,尊贵又比不上嫡长子,平日又不见礼亲王宠爱,倒是生母卑微这点首屈一指……真是想不明白啊。”皇帝嘴里说的是闲话,眼睛却在观察谨容,想瞧瞧她对简煜丰和与张钰荷的关系了解几分,果然他一开口,谨容便侧耳倾听,神情专注。

    “去年张家老五身边结交了几个朋友,有他们出主意,这一年来替礼亲王办成不少大事,那些事儿,皇上可是一件件都夸奖呢,比起只会玩鸡斗狗,流连青楼的老大,只会拽文掉书袋的老三,以及成天与人打架的老二,再怎么说,这个世子之位给了温和谦恭、不骄不纵的老五才是最恰当不过的。”简煜丰为张家老五分辩几句。

    “别告诉我,张家老五结交的那些幕僚与你无关。

    “外甥不过是舍不得礼亲王这支就此没落,说到底,礼亲王爷对朝廷诸多责献,只是教养儿子这方而弱了点,我能做的不过是帮他一把。”

    “你又确定那些个幕僚真的顶用,又知道他们办的事能件件让皇上舒心?”别以为他好骗,想来想去,煜丰才是礼亲王府家老五的最大幕僚。

    “外甥不过是瞎碰运气,没想到就替朝廷养出个人才。”

    “运气?你不如说自己是神算,哼!容丫头,你说,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转个头,皇帝同谨容亲近起来。

    她安安静静在旁听着,没想到会问到自己身上。

    她当然清楚简煜丰对张钰荷情深意重,尽管张钰荷和许莘己经表明了非君不娶,非卿不嫁,便是礼亲王和王妃一心想扭正也困难。

    可强摘的瓜不甜,强要的女人有毒,他又是一门心思看着张钰荷的,怎舍得让她难受?自然要帮礼亲王府一把。

    问题是,她要回答什么?说王爷情深意重,是个天下奇男子?可平日不阿诀,临时难讨好,还是那句老话~木业有专攻。讨好人的事儿,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