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你在开玩笑吧？！”

    小姑娘仿佛听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八卦一样，眉毛扭动，眼球球突出，瞳孔地震。

    她知道栗兮说一不二的性格，从来不会跟他们开玩笑，更别说这么严重的玩笑了。

    “你觉得呢？”

    栗兮把问题抛给她，答案她知道的。

    “可是……可是你不是一直由枝姐在负责吗？”

    栗兮工作室有多少人怕柳枝，从林橘躲躲闪闪的眼神中便可以窥知一二。

    “身在曹营心在汉，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去带别人了。”

    林橘细嚼回味着栗兮的话，后知后觉，栗兮似乎给她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枝姐她……”

    背叛，是一个所有人都讨厌的词，背叛的人同理。

    栗兮点点头，“接下来我会让你慢慢接手她的工作。”

    “可是我觉得我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她有替栗兮冲锋陷阵挡刀挡枪的勇气，但她没有柳枝雷厉风行的作风和铁血手腕，这两样是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必不可少的。

    “这世上确实没有轻而易举胜任的事情。”

    “我需要考虑考虑。”橘子咬起了指甲盖，老实说她现在脑子很乱，还没缓过劲来。

    “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栗兮不给她灌鸡汤，也不强求她现在就答应，她要的是出自内心的自愿。

    四月份的云城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仅滋润了大地，也浸湿人们对晴天的渴望。

    雨夜清晨，天空无论远近雾蒙蒙的，阴冷潮湿的空气随着敞开的窗户灌入房间，老旧的木窗吱吱嘎嘎响着。

    一道颀长的身影伫立窗前，晦暗不面容和窗外的天地一色。

    楼下花坛有两棵晚樱，粉嫩的花被夜雨打落一地，饶树形成了一圈脏粉色的圆形地毯。

    “唰唰……”

    环卫工人手中的扫帚扫过，花瓣“地毯”被剪得七零八碎，最后被垃圾铲收入囊中。

    落红不是无情物，是垃圾。

    嘀嗒，嘀嗒，墙上老式挂钟发出时间的声音。

    白日沉睡，深夜醒来，记忆浑浑噩噩时断时续。

    齐嘉树又一次失眠了，他脑补了一出大戏来合理解释自己的失眠。

    也许是因为他白天睡太多，抢了属于夜晚的睡眠。而夜晚积弱多年抢不敌高达勇猛的白天，失去了拥有睡眠的资格。

    屋内没有开灯，年代久远的装饰和家具昏暗泛黄，茶几上跃动的手机在一堆外卖盒中闪着白色的光芒。

    铃声响了一遍，对方耐心似乎不太好，紧接着又打了一遍。

    少年宽大的卫衣灌了风鼓起，他被风吹赶到了茶几边上。

    来电人，临时经纪人。

    “喂？”

    “你在干嘛，这么久不接电话，比我们天天赶通告的还忙！”

    对方的语气极不耐烦，嗓音粗犷，如果他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大概率会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成年人的世界，道歉排在对错前面。“对不起林哥。”

    “别，大明星的道歉我可受不起。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上回捡漏的综艺快开播了，节目组打算在开播前开一场直播做宣传，让你录个vcr。”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好的，我马上录了发给你。”

    林峰现在是赵鑫宇的经纪人，对方和他一样参加了《出道吧，偶像！》，以第五名顺利出道了，现在是five中的一员，也是公司倾尽资源力捧的对象。

    他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参加一档综艺改变，就像对方嘲讽他的一样，和顶流搭档又怎么样，不过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

    《去荒野》原定的是赵鑫宇，因为公司同时给他争取到了一部大制作的角色，综艺的名额空了出来，他成了替补。

    直播当天。

    经过主持人一段冗长的开场白，以及感谢赞助商后，嘉宾们正式上场了。

    嘉宾们依次打招呼，直播瞬间被弹幕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