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地产，顾思义，辛万金。

    新闻只有寥寥几句，可是信息量大得让桑鱼一时难以消化。

    她还记得上次见面，辛万金对顾思义明显的巴结态度，应该是为了合作吧？

    可是就算辛万金再有钱，又怎么有资格跟天海集团合作？权势，关系，人脉，能力，她想不出任何一点能让顾思义选择辛万金作为合作对象的理由。

    不知不觉，她已经攥着手里的解剖刀半天了，直到华曼姝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华曼姝忍不住又加了一条劲爆的信息。

    “你知道吗？我也是昨天刚刚听到的一个消息……”她犹豫了片刻，略带小心地说道，“这次辛万金成功上位，据说背后还有凌四少的支持。”

    凌四少，凌绝？

    桑鱼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顾思义选择辛万金作为合作伙伴就顺理成章了。即使天海集团在京都的实力再怎么大，也是无法与凌氏相比的。

    可关键的问题是，凌绝和辛万金，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又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呢？

    她理解这个消息为什么不能在报纸上公开，凌氏家族一向习惯低调行事，除非有必要，从来不会主动露面，在整个金融体系包括世界经济体，凌氏家族的存在就像一个隐秘的帝国，看不到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

    华曼姝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响着，听得出来，对于这样一对不可思议的组合，业内人士和华曼姝一样，也同样充满了迷惑。

    “真是谁也没想到，辛万金是怎么攀上凌四少的？这会儿整个圈子都炸开锅了，可是谁也不知道消息……有人说是因为凌四少和辛越有什么猫腻，甚至还有人猜测，辛越的死跟凌四少有关，所以这次凌氏才会出手帮辛万金……可是辛越的案子就是咱们几个调查的，你听说过辛越和凌四少的关系吗……喂，桑桑，我在问你话呢？”

    听到华曼姝的话，桑鱼缓缓松开手，把手里的解剖刀放在台面上。

    清脆冰冷的金属声响，成功地把她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可能？”她垂下眼帘，努力让手指镇定下来，摆弄着一排排的工具，“我没听说过辛越生前和凌绝有什么关系，再说……就算真的有关系，凌绝会因为这种事让步吗？”

    她的话提醒了华曼姝，华曼姝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没错，堂堂凌四少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别说辛越跟他没关系，就算真的有什么，哪怕有证据证明辛越的死是凌绝造成的，凌绝也不会因此和辛万金联手。

    “或者……就真的只是纯商业的合作吧。”华曼姝略带失望地说道。

    桑鱼没有接茬，她的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可是她却硬生生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想。

    那天凌绝说过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没有像此刻那样清晰过，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和刚刚华曼姝给她的信息混合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得出一个顺理成章的结论。

    难道凌绝这么做……是为了她？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凌绝的话忽然响在耳边，桑鱼需要强迫自己才能收回思绪，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凌绝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