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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烈马难驯

    第十九章烈马难驯

    关盛晏出宫后,崇德门外只见她的马。

    萧策这家伙,雄赳赳气昂昂跑哪去了?

    头疼地叉着腰四处张望一番,却不见萧策身影。无奈,关盛晏只得先回镇北将军府。

    舒服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后,关盛晏房门被敲响,外头传来蒋正的声音:“郡主,将军叫你到书房一趟。”

    关盛晏也正要去找她爹,打开门,和善地笑了笑:“蒋叔,三个月不见,你那水土不服之症可好些了?”

    蒋正是地道的燕塞汉子,长在燕塞三十多年,突然来了邺城,一时受不了江南吴地的潮气,用不惯这里的饮食,硬是折腾的整个人都瘦了大圈。

    蒋正笑了笑,说:“已经好多了。就是这邺城的碗太小,那米饭,我一个人能干他个七八碗!”

    两人说笑着,到了关朔的书房,关盛晏自己进去,如今包揽府上大小事务,都已成了管家的蒋正又匆匆去忙别的。

    “爹。”关盛晏进门,就看到书桌前背着手,站得笔直的镇北将军关朔。

    关朔转身,矍铄的双目在她身上略一逡巡,见她消瘦不少,刚毅的脸上露出几分心疼。

    “这一路可不顺利吧?”

    关朔一指太师椅,“坐下说话。”

    除了最后一次刺客所用的箭是双钩燕尾箭,关盛晏深觉蹊跷才传信告诉她爹,至于之前的刺杀,她一概未提。

    落座后,关盛晏道:“纵是有几个小蟊贼,可我这不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么。”

    关朔深知朝中几位是有多不想萧策这个废太子回朝,又如何猜不到路上凶险。确认关盛晏未曾受伤后,紧绷地脸色才松缓了些,“回来就好。”

    关朔回身坐下,道:“萧策殿下怎么样?一路上可有受伤?”

    关盛晏本想说没有,可脑子里却冒出陵山地牢里,萧策给她看胳膊上的鞭伤。

    “只是皮肉伤,应该不碍事。”

    关朔点了点头,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深晦地静默不语,良久才沉沉一问:“盛晏,依你看,萧策其人如何?”

    关盛晏一愣,立马就从椅背上坐直了。

    难道她爹的消息如此灵通,已经听说她和萧策光天化日同骑之事?现在正要过问未来女婿?

    不过看她爹这张深沉的脸,感觉又不像那回事。

    大抵只是觉得她与萧策同行三月,以为她对萧策的品行多少有些了解,故而有此一问。

    然她对萧策的认知,自认也是管中窥豹,巍峨高山只见其一角。

    关盛晏道:“实不相瞒,萧策此人究竟如何,孩儿也不甚分明。然此人绝非表面单纯,其高深莫测,却又偶露锋芒。”

    一顿,关盛晏沉声:“之前我一直不知当如何形容萧策其人,如今倒是觉得,他像一把刀,不出鞘,却不代表他不锋不利。”

    其实关盛晏更想说的是,路边不叫的狗,你不能以为他不咬人。只是又觉不妥,不妥不是因为他不好把萧策比喻为闷狗。

    实在是萧策又能叫,又会咬人。

    关朔听后,神情复杂地笑了笑:“萧氏皇族与八百里潼关秦家的后,如何能是孬种?”

    “可惜,萧策是蛟入浅滩,纵非池中物,不遇云雨,也难化龙。”关朔说着长长叹口气,神色怅然。

    见关盛晏没受伤,他也就放心了:“行了,你刚回府,回房歇息吧。”

    关盛晏起身:“爹,孩儿有件事……”

    关朔突然一抬手:“盛晏,之前我请旨陛下接萧策回朝,实际是因……”正说着,关朔忽然话噎喉中,过了良久,才轻叹:“罢了,总之你且记得,萧策此人,我等还是莫招惹为好。若无必要,切莫与之往来,免得引火烧身。”

    关盛晏:“……”

    关朔:“哦,盛晏,你刚才有何事要和爹说?”

    手里的玲珑骰子突然变得烫人,关盛晏说:“爹,孩儿……无事要说。”

    关朔:?

    镇北大将军一脸不解,看着关盛晏像做贼心虚一样,眼神忽闪地退出了书房。

    “真是奇怪。”关朔忍不住喃喃。

    从书房离开后,关盛晏本欲出门找找萧策。

    但一想,对邺城萧策远比她熟的多,何况如今城中估计他也无甚地方可去,应该还是回了大将军府。说不定,此时还在府外伤心地哭鼻子。

    此次进宫,看得出来萧策其实十分要强,皇帝不见,他甩头便走。若是找到他时,正撞见他痛哭流涕,那……多不好。

    可他要是被人刺杀了,那岂不是更不好?

    但萧策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死?

    可万一不死却残了呢?

    ……

    于是镇北将军府中侍从便见,府门门槛前,关盛晏迈出去,门口侍卫“恭送郡主”,关盛晏跨进来,门口侍卫“恭迎郡主”。

    三番五次进进出出,关盛晏犹豫不决,搞得府门门卫迷惑不解,点头行礼点得头都晕了。

    “两位兄弟辛苦了哈。”关盛晏抱拳,尴尬笑着对着左右二人一拱。这可都是萧策害得,她心道。

    却不想两人当即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回郡主!不辛苦!”

    “……”

    关盛晏终是下定决心,大步迈进府门,匆匆回了自己房间。萧策?自生自灭吧。

    许久未曾躺在床上踏实睡觉,回房后关盛晏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直至翌日,才被梆梆的敲门声吵醒。

    关盛晏毫不拖延地穿衣起床,开门迎上一张剑眉星目的脸,不是旁人,正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关盛祁。

    昨日她回府时,这小子不知在哪鬼混,未曾见到人影。晚上用膳,估计是她爹知她疲累,还在睡着,就未曾让人前来打搅,姐弟二人也没见着。

    此时关盛祁眉头紧皱,一脸急色。

    关盛晏斥他:“大早上的摆张臭脸给谁看?扰我清梦。”

    “姐,你还搁这儿清梦呢?你知道今天早上邺城里都在传什么吗?”关盛祁挤进门,倒了杯桌子上的凉茶,咕咚咕咚灌下去。

    关盛晏走到桌边,抱着胳膊睨他:“城里都传什么了?要又是谁家的狗三条腿,谁家的鸡不下蛋这种鸡毛蒜皮,看我不打你。”

    关盛祁咚得搁下杯子:“这次真不是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