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海域，海浪从海平线上滚滚而来。它们猛烈地击打着礁石，浪花碎玉似的乱溅开来。那溅起的水花，远远望去像一簇簇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在海水里。

    海浪一浪紧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个浪花冲过礁石奔向沙滩，另一个浪花有紧跟着冲了过来。沙滩上多了些沉船的碎木和铁片，当然还有一些尸体。

    顾旭尧坐在酒店里，看着新闻报道。他痛恨地紧抓着沙发一角，又是那片海。

    “今天下午，一商船就在靠近岸边时，神龙海域突然出现高达百米的水柱将船只卷入深海，像是龙卷风经过这片海。但不到一刻工夫，海上又风平浪静。这样的气象，专家也无法解释，”播音员翻出几组照片，继续说道，“海难中7具尸体被冲上岸，但因为面部受创，又无身份证明资料，因此无法辨认身份。”

    顾旭尧看着照片中的水柱，那些只是远拍，而自己却亲眼近距离所见。只是比他们幸运，居然还活着回来。

    “现未发现一名幸存者，只有不过船已被拖了上来，里面还留有几件的稀世古董……搜救人员会继续进行搜救……”

    顾旭尧关闭电视，倒在沙发上，沉沉地合上双眼。那日的水柱，至今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一样。虽然被水柱卷入，心生绝望，但他竟然还能在水中呼吸自如。只可惜……菲絮……

    想到这里，他进了浴室放满了一缸水，将头埋进水中，睁着眼睛看着水里的一切。浴缸中的水与水柱中的水一样干净，只是味道不同。水面上冒着气泡，他离开水中，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还是能在水中呼吸。

    不可思议地回到卧室，重重地躺在床上。这……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他拿起手机，准备与好友说这事，但又犹豫着放下手机。不说也罢，可伟还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呢，说不定还大肆宣传，引来更多的人研究他的器官。

    菲絮的照片平躺在他的身边，就像从前一样静静地在他面前睡着。菲絮……对不起。

    海底神龙殿中，祈芸整理着一些残骸，将龙宫恢复原样，只是少了些光亮，不似千年前那般金碧辉煌。

    当她看到一具尸体落在宫门口时，她的眸中登时闪烁着阴暗的光。王兄，又杀人了！不过这次，他留了这凡人全尸，比起之前的可算好多了。轻袖一挥，水流将他往海面脱去，将他送回岸上。

    五百年来，他们过着杀戮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蓝紫色神龙悠悠地游向她，盘身落地，化作人形。“看，我们有身份证了。”他眉中有着一丝悦意，拿出两张薄薄的卡。上面印着他们人形时候的画像，那样的逼真，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照片吧，不过只有肩膀以上的部位。

    祈芸接过她的那张卡，疑惑地看着：“龙、祈、芸。”她抬头看着祈影，何时自己的名字变成了龙祈芸。

    祈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指了指自己卡上的名字，道：“龙祈影。”

    “龙……”祈芸念着，才想起他们解开封印出海时的情景。

    那时，他们上岸寻找被冲走的绿龟石像，一凡人觉得她是外来人，便问她是谁。那时她险些暴露身份：“我们是龙……呃，就叫我龙姑娘吧。”

    “好咧，龙姑娘……”

    这个姓氏还是在那时给冠上的。祈芸怀疑地问道：“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