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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师


    “明天早饭一起吃。晚交一秒再抄十遍。”

    众人速作鸟雀散。

    ……

    安苏其实对那次的早餐没什么映像,虽然是所有人都坐在一张桌子上,但毕竟还是自己吃自己的……食物当然比其他的东西重要得多?

    阿克文钊:“哎呀,你都没看到吗?克里斯蒂娜一边吃一边盯着你,假装就在吃你一样。我差点就忍不住要录视频了……咳,还好打住了,毕竟我打不过她。”

    他手背着头,眼睛里印着璀璨的星辰:“这么看来,你应该算是彻底留下来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学东西?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干架?”

    “身为死难者,应该也菜不到哪里去吧?”

    ……安苏冷酷地舔着自己的雪糕,一声不吭。

    ……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安苏把文森列出来的书读得差不多了,米兰科维奇号也抵达了当前阶段的目的地:无名星区无名星系的无名星球。

    舰艇降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中。

    阿克文钊最后一个跳出门,对着三个“留守儿童”道别:“我走了。不用羡慕我。羡慕也没用。回头见。”

    这次留下的是克里斯蒂娜和穆山川,当然还有一个“在10秒内存活率低于6”的安苏——这个评价一看就知道是谁给的。

    前来送行的克里斯蒂娜瞥了一眼安苏,冷冷地走了。

    穆师兄温和地笑了笑:“我也先回去了。有事可以按下红色的按钮,开启紧急通讯。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蓝色长发的“穆叔叔”真的是太好看了——安苏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又听见他说:

    “嗯……不过还是叫我师兄吧。我还没到有侄女的年纪呢。”

    安苏:……?

    穆山川微笑:“因为太明显了,当然,我也并非刻意。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找我,没关系的。”

    他手推着轮椅的轮子,往门内驶去。

    安苏看见对方微微侧头,露出近乎完美的脸颊棱线:“一个人感觉很无聊的话,也可以偷偷跑出去玩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小型飞行器的位置?”

    “不过,要小心,可不要被吃掉了。”

    那个神秘的笑容消失在离合门后面。

    ……

    安苏作为一个惜命的好孩子,暂时并不打算去挑战“10秒6”的权威。

    她把之前读的书挨个摆在桌面上,拿出纸笔,开始归纳总结。

    ……

    冰尘第一次被记录在案是新历7439年,但实际上很难说明白具体的时间。

    这种介于物质粒子和能量粒子之间的事物就像是中微子一样穿透一切,却又留下一种微妙的“东西”——人们称之为冰尘质,或者冰尘感染源子。

    如果一个人被冰尘感染了,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明确检测到冰尘质的存在。

    ……大多数感染冰尘的人或者生物甚至死物,都变成了没有自主思维的危险物——但书上特别指出,没有自主思维是指“没有之前的自主思维”,而无法确定高级感染物是否演化出新的思维体系。

    ……危险物的评级从c级算起,越往上感染越严重,危害性越大。

    但另一方面,冰尘同样带来了一种不那么明显的“进化”。

    冰尘质会逐渐作用于宿主的基因——目前没有文章指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过程,只能确定,能通过“海马藻测试”的感染者,可被称为进化者。

    进化者有着繁多而庞杂的分支,嗯,略过。

    与危险感染物相反,进化者的评级在竖轴上从d级算起,越往下越高。

    ——为了方便日常生活,还创造出了一套专用于划分进化者的评价体系,即“老王评分表”。

    老王评分表将所有进化者分为十类,用简单的一至十命名,每一级又划分上下两个阶段,非常简洁,据说与感染评级“相辅相成,异常好用”。

    例如e级与2级相等,f级对应3级……m级对应10级。

    ……老王在表单的最后有附录:“当初创感染等级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害我每次都记错!就不能1-10排得整整齐齐?!老王我自己做个表,行了吧!”

    ……

    目前有记录的最高级别为ssss级的「死尘」,由相应的7级进化者捕杀——

    这个进化者就是斯兰蒂亚·缪尔,“冰尘进化第一人”,也是有记载以来第一个被冰尘感染的智慧生命体。

    安苏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冰尘入侵两百多年后——7700年开展的“紫苜蓿计划”。

    某本书上是这样说的:第一位成功进化者、若兰帝国的创始人斯兰蒂亚·缪尔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小儿子,签署了文件,跟随一队强者开启了“紫苜蓿计划”——寻找星辰冻结之处,也即为冰尘的源头。

    7729年,这支队伍彻底走出了当时文明力量所能联通的范围极限。从此,紫苜蓿彻底失联。

    ……

    而现在是7749年。

    看到这个,安苏当然忍不住:如果能早出生几十年,不就能搭上紫苜蓿的顺风车回家了吗!

    ——太可惜了!

    ……

    安苏又怀着某种难以表明的强烈情绪在桌子边待了几个恒星时——直到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窗外。

    ——一只青绿色的手,搭在了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