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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守尚宁

    赵海和张图远被拖了下去,张图远直接被吓晕了过去,赵海神色萎靡,他到死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的确想不明白,因为他直到死,想的都是哪一步走错了?哪个过程没处理好?而不会承认他不过是自食恶果,在他丧失人性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启禀皇上,还有……”连清本来想提秦家之事,刚开口就被黎梨拦下来了。

    “皇上,还有三年前的江凌秦家是被赵海和宋检设计陷害的,还请皇上为秦家翻案。”黎梨拦住连清后开口道出了连清未说出来的话,他十分清楚这件事绝不能让连清提出来。

    “你?”景阳帝眯了眯眼,打量着连清身旁的蓝衣男子,他之前就注意到了此人,因为这人的长相和气质往那一站让人想忽视都难。

    “草民,黎梨。”黎梨对上景阳帝的目光,不卑不亢。

    “嗯,这件事待我回去之后再做安排吧。”景阳帝面色一沉,语气刻意压抑住了怒气,秦家株连九族的旨意是他下的,如果要翻案不就是要昭告天下,皇上错了吗?秦家算什么东西,没了就没了,还有这黎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漠视皇威?

    但此刻黎梨提了出来他就不能轻易压下去,黎梨一袭话可谓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还请皇上尽快下旨,让秦家亡魂得以安息,也好彰显陛下您的仁德。”黎梨把“仁德”两个字咬得很重。

    但景阳帝没注意到这个,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亡魂”上了,他想求长生,自然信鬼神,而且他又想到了那个人……黎梨这一说让他觉得脊背发凉,浑身不舒服。

    “你、很好……”景阳帝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一个平头百姓吓到了,看向黎梨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凌迟。

    看了一会后他表情一变,一脸笑意的看着黎梨,吩咐随性的太监道:“龚行,传朕旨意,命大理寺重审理秦府一案。”

    “是。”龚行在皇上身边伺候当年,他自然知道皇上看黎梨时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上一个让皇上露出这样笑容的人,已经死了。他领命后看了一眼黎梨,有些惋惜,多好的一个青年,可惜了。

    “草民谢过皇上。”黎梨脸上是同景阳帝一样的笑意,景阳帝必然在他的头上记了一笔,不过他不以为然,景阳帝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秦暮晨,因为暮晨想入朝为官,必然不能以“秦暮晨”这个身份。若让皇上知晓他是秦府的幸存者,怕又会觉得有人漠视皇威,甚至还可能会迁怒于暮晨,即使秦家是被冤枉的,但他下旨处死秦家满门,而秦暮晨却活了下来,那么景阳帝只会觉得与此事相关的人都是错的,而他没有错。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官场上必定是污浊不堪,暮晨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正的为百姓做事情谈何容易。

    但暮晨想去试试他便会帮他,所以当务之急是给暮晨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得到景阳帝的信任进入官场。

    黎梨陷入沉思,景阳帝看他低头不语也不再说什么,不过对于敢冒犯他的人,他自有打算。而现在他要先解决连家的问题,这样想着他就把目光落在了连清身上。

    “连清,你父亲最近在朝堂上声望甚高,为朕分担了不少事情,你也要多体谅他才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朕给你一个官职也好让你安定下来。听说你想去北疆,只是战场终究是太危险了,你大哥的事朕深感惋惜,可不能再让你去涉险了。”

    连清袖子里紧握拳头的手有些发白,脸上却是一副感激的模样,景阳帝说这些话时语重心长,在外人看来像极了慈爱的长者,可他对于景阳帝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景阳帝这是忌惮父亲,忌惮连家,赵海一死,朝堂上就连家独大,若他去了北疆建了军功,免不了要获取军职,到时候连家的势力就会更强大。

    对于景阳帝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即使他在世人眼中只是一个扶不起的纨绔,但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性,他们的这位皇帝陛下就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多谢皇上体谅,父亲在朝为官多年,其他官员是敬重了些,但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既然景阳帝说着表面关心的话却暗喻父亲权倾朝野,那他自然不能就接受了这个因为皇上疑心重而扣给父亲的帽子,至于他……

    “陛下尚宁在南,北疆在北,我若是想去北疆怎会到这里来。边疆环境恶劣,去那里难免受苦,这我可受不了,还请皇上做主,赐我一个闲职,潇洒度日就好。”连清恣意一笑,像极了贪图享乐、吃不得苦的纨绔子弟。

    景阳帝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边疆他暂时去不了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既然如此那他现在还不如自己提出来让景阳帝决定,虽然这样亦不能消除景阳帝对连家的猜忌和忌惮,但至少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他那么多年来都是以一副难登大雅之堂的纨绔模样示人,但他这次在尚宁的作为肯定已经引起了景阳帝的怀疑,他得将这纨绔进行到底才行。

    “在帝都呆久了难免无趣,我本想着尚宁繁华,过来消遣一番,没成想这尚宁却是个不安生的地,不过是逛了青楼竟然惹上了人命官司,真是晦气得很。亏得皇上您过来主持公道,才让赵海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啊,还是这样没个正形。”景然帝皮笑肉不笑,对于连清自称为“我”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他是在思考连清话语的真实性。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看了身旁的夏安之一眼。

    他记得连清小时候是喜欢安之的,一天天都围在她的身边,他当时还打趣到让安之嫁给连清,两人都是都很是开心。

    虽然他是打趣,但君无戏言,而且按照朝律,做了驸马后就不能在朝为官,这也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大家都把连清当做了准驸马,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连清就渐渐疏远了安之。现在连清居然还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去逛了青楼,想来是没有把安之放在心上。

    他在心里冷哼,他对安之是真真的宠爱,连清真是不识好歹。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现在也没想让安之嫁到连府去。而且连清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正好合了他的心意,要是连家再出一个连锋或是连彻,那么这连家必定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