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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县令陈璧

    若是显贵之女自然是有资格的。

    ——

    万乔回到木屋时,见到徐秀的留字,忍不住多想,这二人整日朝夕相处,如今又双双外出,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那这徐秀还隐什么居,修什么性。万兴吃着糕点,听着姐姐唠叨也毫无烦意,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瞎操心人家这些事。

    她拨了拨炉中的炭火,踢了他一脚,撇嘴道:“不说他们了,你昨日为什么没去私塾,去哪疯了?说话!吃吃吃,就知道吃!”

    “不吃怎么长大,不长大到时怎么养你?”万兴扫了扫手中的残渣,站了起来,叉着腰毫无羞愧之色,反而像是在训她。

    万乔被气得无语应对,又舍不得打,只能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这孩子才七八岁就爱说东扯西,不上正道,早晚被他气死。

    “对了姐,我看你那将军的事还是不要对他俩说了,他们又帮不上什么忙,让人平白担心做什么。”万兴眨了眨圆眼珠子,提醒道。

    “我看以后我受伤病重你也不会去看我吧!”

    万兴笑呵呵:“哎,姐姐你这就错了,你死前我定会寸步不离,衣不解带。不过,人家彭将军可不是咱们……”

    桓清与徐秀外出回来刚走到门口,恰巧听到“彭将军”三个字,原以为他有什么消息过来,询问之下见万乔讳莫如深又连连摇头,连万兴都闭口不言,由此更加断定是出了什么事。

    二人互看一眼,相继坐下。

    室内安静,只余凉风吹动窗帘哗哗啦啦的响声,万乔知道他们都是心思敏捷之人,没那么好糊弄,只好说道:“唉,不就是娶了个小妾吗,没什么大事!”

    桓清抬头瞧着她,片刻,嘿嘿笑了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好歹是将军纳新,不如我们去恒城恭贺一番?”

    万乔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怀疑,点了点她的额头:“好,跟你们说实话!彭将军在行军途中遇刺受伤,听说伤势还不轻。”

    “……受伤有大夫,府里也定有不少照顾的人,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了。”她垂下眼眸,轻声道。

    屋中一时又静悄悄的,徐秀侧身看了她一眼,思忖片刻说道:“将军受伤,我亦忧心。不久便是父亲的忌日,我也多时没到恒城走动了,你愿不愿陪我回去一趟?”

    桓清拿不定主意,沉默不语,恒城是祁国之都,人多嘴杂,她怎会不怕泄露自己翎国逃犯的身份。而且,他就不怕她真的是奸细,还敢让她去都城?

    虽然她知道那个令她获罪的元凶极有可能是在恒城,因为她曾听他无意中提起过那里的风貌。但如今她在这里过得太过安逸已经没什么斗志了,而且也怕给彭渊添麻烦,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

    万乔闻言,冷冷嗤笑,白眼看着徐秀。若说她以前只是与徐秀谈不来,如今便是更瞧他别扭,明明是有自己的私心想和人家单独相处,还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桓清在祁国人生地不熟,虽然来了有半年多,却从未出过远门,若没有徐秀领路,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出门了,去祁国的都城见识见识也好。

    以他们的速度,纵使快马加鞭,没有个十来二十天也是到不了都城的。多日劳累奔波,人困马乏,二人在蓝马县客栈多歇息了半日,其时过午饱食一顿方才继续赶路。

    店小二迎来送往,一边将他们送出门,另一边却正将一个人往外推,那人衣衫完好并不像是乞讨之人,却被小二痛骂贪食不要脸面。桓清记起边城之事,亦知人难免有落魄之时,出门之时扶了一把,问起缘由。

    小二道,此人名叫杨寒,惯爱四处蹭饭,不论是婚丧嫁娶还是酒楼饭馆,没有他插不进嘴的。别人家里大办宴席,他仗着自己脸皮厚,主人又不好拒绝,的确混了不少好吃的。毕竟,若是喜事主人家不想触霉头,若是丧事也不愿多计较,所以多能成功。但饭馆可管不了这许多面子上的事,驱赶辱骂还是轻的,遇上心情不畅的就得挨揍了。

    杨寒并不觉羞愧也不觉屈辱,嘴上尝到了美食填饱了肚子,便足够了。

    “多谢姑娘,鄙人有礼。二位初到此地吧,方才可有尝到那脆笋牛腩?此乃蓝马美味之一绝!”杨寒掸了掸衣袖,朝他们行了个大礼。

    “下次有机会再尝。我二人还要赶路,后会有期。”桓清客气道。

    看这架势,这杨寒还是个读书人,如此行事倒真是不拘一格。

    “哎,二位此去恒城路上可要小心。”那杨寒将近三十岁,颌下的胡子冒着尖,正用小指剔着槽牙的肉丝。桓清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读书人和读书人的差距可真大,有如徐秀这般斯文守礼者,亦有如此率性而为不拘小节者。

    等等,他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去恒城?

    徐秀拱手回礼:“兄台何出此言?”

    “二位这细皮嫩肉的定是从南方暖地过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如今为迎接姚国公主入城,这大道正被官家占着,小道又多劫匪,二位还是过几天再走吧。”

    姚国?难道上次彭渊出使之事与此有关?既然是公主,多半是为和亲而来,这祁国先前娶了东翎琴芳公主,如今又来个姚国公主,两方拉拢不就等于两方都得罪吗?也不怕她们在宫里打起来?

    桓清想到此处,轻笑出声。

    “原来你倒真不担心恩人,进不去城还笑得出来!”徐秀斜睨她一眼,嗔怪道。

    “我不是为这个!”她回以一记刀眼,“我们从小路走不就好了,既然你这么关心,还不快走!”

    官府修建的主道是南北直通的,可以说是从蓝马县到恒城最近的路,其他的路虽说是小路,但其实都是绕远的,谁让他们偏不赶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