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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三

    春耕夏种秋收,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村民刚刚收获了粮食,田野里又插上了第二季秧苗,到处又是一片片绿色。金秋九月,开学了,初三,七夕来了,带着他满腔的热情和希望,带着冲天的壮志七夕来了!七夕今天正式来初三年级报到,班主任熊老师是初三班唯一的一位女班主任老师,大约35岁,七夕第一感觉是熊老师很漂亮,很风韵,笑起来很妩媚,熊老师领着七夕进入教室,先让七夕作自我介绍,“我叫黄七夕,黄七夕的黄,黄七夕的七,黄七夕的夕,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小弟”,七夕一边说一边双手抱拳冲同学们摇了摇,同学们先是被七夕绕口令式的介绍听蒙了,隔一阵全班哄堂大笑起来,熊老师也是憋着笑安排七夕在中间第一排坐下。七夕同桌是一个清清瘦瘦的一个女孩。后来经过了解初三全校有四个班,这次不是按成绩分班而是按照地域分班,七夕分在三班,全班50人,来自附近3个自然村,其中有5个同学是去年已经上高中回来复读准备考中专的。初中毕业考中专,一般都是师范类,读书和生活费都是国家负担,家里不用出钱,3年中专后出来就是国家分配当教师,也是真正的跳出了农门,如果读大学,高中还要三年,大学要4年,况且在农村考上大学是很不容易的,七夕村里这么多年还没一个学生真正考上大学的,所以农村的很多家长都会要孩子选择读中专,七夕的同桌张惠就是从五中的高一再来复读的。

    时间流逝很快,七夕对任课老师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七夕最喜欢的是英语老师,个头不高,身材还瘦弱,但整体很协调,而且五官长的很精致,在七夕眼里就是一个小号的美男子!去年刚刚师专毕业,也许同性相吸,七夕从他身上仿佛看到几年后的自己,对他很有好感,不知道老师是不是看到七夕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缘分啊!反正老师也很喜欢七夕,直接指定七夕做科代表,很多次七夕送收上来的学生作业本到他宿舍,都会给七夕开小灶辅导,所以七夕的英语学得很好,也更正了以前很多不标准的发音,七夕初一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养路工人临时抽调来教英语的,七夕很清楚,他教学生do发音"度”,第三人称does发音“度死”,现在七夕知道does应该发音“大纸”。

    最有趣的肯定是化学老师,高大的身材,黑黝黝的面孔,粗糙的双手,不修边幅,活生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最喜欢说:“闲话少说,下田就割谷”,讲课也是一口的农村土话,反而效果很好,学生都来自农村,最原始的土话解释知识更能听得明白和理解。

    班主任熊老师教语文,朗读课文时七夕总感觉有些卖弄和夸张,有些无病呻吟,但课下对学生很好,熊老师寝室就在教室后面,和同学们接触时间最多,后来打听到熊老师就一个人在校,丈夫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熊老师很有女人的风韵和妩媚,私下里听说是很多中年男老师的心中偶像。

    期间学校组织了一次数理化竞赛,这是七夕读书以来最失败的一次,也是最受打击的一次,七夕一个名次没拿到,班上那5个复读生拿了4个奖,竞赛题目难度很大,有些内容超纲,七夕认识到在灵活运用方面和那些获奖的同学比还是有差距,这正是自己需要努力的方向。

    哪个少年不轻狂?少年的苦和乐,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感觉到,哪个人在少年时没干一两件荒唐的事呢?现在七夕是每天读跑学,早上要花一个多小时走路才能到校,下午放学后又要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每天的走路锻炼七夕身体素质好了很多,只是每天放学回家路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所以一帮学生回家路上总会找机会偷点什么东西填肚子,田野里没长大的红薯,农户家的瓜果,高粱,甘蔗,甚至萝卜都可以吃。冬天了,天黑得早,七夕还没到家天就黑了,路边农户家有一片甘蔗,七夕他们已经打主意很久了,七夕一路4个同学,商量好悄悄躲进棉花地里,慢慢靠近甘蔗林,当几个人扮甘蔗时,甘蔗发出“嘭”的一声响,惊动了农户家女主人,女主人一边骂一边拿着一根棍子追逐七夕他们好远,七夕的一只鞋跑丢了,光着一只脚,七夕跑了好久,又等了很久,七夕才胆战心惊的回到棉地里找到丢失的鞋。

    七夕这天刚回到家,邻居婶婶笑嘻嘻来到家里,一脸笑容的说:“我弟弟和你在一个学校,他在4班,你明天带他一起来我家玩”,“好的,明天下课我去找他”,七夕马上大声应道,邻居婶婶是那时知青下放然后在农村结婚未返城的城里人,她听力不好,属于半聋,讲话要大声才能听到。邻居婶婶走后,七夕好奇的问母亲为什么当时邻居婶婶没有返城,母亲告诉我,“她家就是镇上的,因为她半聋,返城也解决不了工作,所以只好在农村成家了,她也成了我们村唯一的城里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第二天下午上完课七夕早早的来到初三4班教室外面等着,邻居婶婶弟弟叫文化,比七夕大2岁,七夕以前没见过,但昨天邻居婶婶告诉过七夕她弟弟长什么样,七夕估摸着应该可以认出来,4班下课了,七夕认出了文化,165米个头,比七夕高了很多,到底是城镇人,穿的衣服很整洁,手上还戴着手表,七夕高兴的上前说道“你是文化吧?你姐姐让我来等你的”,“喔,知道了,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推自行车”,文化不是很平淡的看了一眼七夕淡淡的回答,喔!还有自行车,七夕心里一阵激动,回家有便车搭了!等到文化骑上自行车,七夕跳上后座,向家飞奔而去,七夕是第一次坐自行车,兴奋不已,一路上七夕在后座唠叨不停,文化很少回应七夕的讲话,遇到前面一个上坡,文化让七夕下来帮助推车,七夕卖力的推着,推过上坡,文化并没等七夕上车再走,而是一直向前骑,以致七夕跟着车跑了好久才追上,七夕好不易跳少后座,自行车左右偏了好几次才骑稳,文化责怪七夕连搭车都不会,七夕心里一阵难过,再也没有兴致讲话了。

    晚上邻居婶婶做了很多菜来招待自己的弟弟,很热情的专门喊七夕过来陪他弟弟吃饭,整个吃饭过程很冷清,文化几乎没说话,明显看得出文化对姐姐家也不热情。邻居家房子较小,邻居婶婶就送弟弟来七夕家睡觉,母亲考虑到邻居婶婶弟弟是城里人,还专门换了干净的床单。第二天早上,七夕早早来到邻居家准备喊文化一起去上学,可是邻居婶婶不好意思告诉七夕,她弟弟一大早就走了。七夕心里很失落,明白了,文化看不起自己,看来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硬凑在一起,好比拿自己的脸跌别人的冷屁股。心里暗暗发誓,今天你对我不睬不理。它日我让你高攀不起!从此以后七夕和文化再无交集。多年后七夕回老家,邻居婶婶聊天说,“她弟弟当时没考上高中,待业2年后,顶父亲职位在一个中学食堂当厨师,过得很不好,”那是一个可以一眼望到头的职业,邻居婶婶继续说:“还是你好啊,考上大学,现在多体面的工作”,七夕当时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那天你对我不睬不理,今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今天有生理卫生课,学习到男女第二特征,老师不讲课,让学生自己看书,七夕反复观看了人体身体器官这张图好多遍,在心里已经比对了好几遍,总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和这张图不一样,上面七夕没有透出的喉结,下面关键部位和图片的器官完全长得不一样,担心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上厕所有意无意会偷看别人,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我发育慢,我还没显现第二特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