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体察民情的岁月

    信浓的群山回来，武士的主要工作变成了威慑罪恶。其他老苦劳力的活这样交代一下，自然有町中奉行武士处理。

    义男老老实实过起散步睡觉睡觉散步的稳定生活，宅男非常乐意享受这种生活。痛苦的人生无力改变，幸福的人生却处处都有机会。义男作为奉行有了大把时间，喜欢叠穿白无垢出门。靠着美学量化系统与看相的说辞，游荡于街町荒野之间。可以想象为了享受阳光的宅男一身白衣，半夜在荒郊野外徘徊的样子吧。

    不论你看起来多老实善良。上到80岁，下到未成年(12岁)，只要奉行大人说你有罪，你肯定是有罪的。义男见面检索善恶的高效执法，让街町，乡下甚至田原町都经常被反复筛查。

    事实则证明奉行大人通晓着鬼力。什么粮店老板的山贼经历，渔女的杀夫再嫁。不论多少年前的旧事，白鬼都能给你查出来。町里面已经把丹波义男看作地狱判官似的存在。

    只要有纠纷，义男就会很积极的跑过去(无聊引起的)。审查双方的谋略数值，谋略低不说对错，直接就隔离抄家审查，总能吐出些真话来。

    现在只要被义男盯上的，基本上就直接跪地坦白了。尤其是夜宵过后，义男散步的时候。犯罪的处罚不重，义男握着武士刀，询问町民要拳头还是修路。嗯，大多数都当场完成了惩罚，罚款也让奉行所赚了十几贯。町民对义男的鬼力极为敬畏，加上那身白无垢和圆圆的光头，敬畏就变成了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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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报仇10年不晚，宅男掏出一张治安奉行期间写的便签，目付箱。作为一种检举制度，允许所以阶层投诉心中不公。最大威慑犯罪，让人老老实实生活。义男把它嵌在自家门后，门上挖缝，上面巨木书写白鬼鸣冤四字。

    这天，一位商人从田原町过来，希望义男主持公道。看他谋略极高，不像说谎，就带着他去田原城讨回公道。来到田原町，叫来一众当事人。义男一一查看谋略，低的直接开始逼问过往恶事。谁知道抓住座商4个掺假的伙计，罚了20贯。商人自然拿回了损失，顺便要座商老板消灭了自家叛徒，这让白鬼的传说蔓延到此地。

    中世纪的武士有当街斩杀平民的权利，何况是户田家的女婿。义男借此在田原町继续练习望气术，希望有朝一日，普通人学会来成为一种职业，彻底提供治安奉行的威力。

    田原町的老板上到座商之子，下到宿屋女将，谋略低的就会被义男偷袭。一般都会被宅男大刑伺候，写出案底，报备奉行所。当然罚金拳头一样是少不了的，证实罪大恶极的甚至遭到处刑。一时间田原城对于经常来串门的白鬼惶惶不安起来。

    首先被清理的街町老板们，本该怨恨，面貌却焕然一新。不但开始笑脸迎人，而且行贿，黑帮，恶客赖账被清扫一空。田原城的商人风气大为改观，来的商人感到了整个街町斗耻于撒谎的真诚。白鬼成为田原町老板的金字招牌，田原町的老板出去动则举手发誓，有了假货就让白鬼处罚如何如何。一时间田原城的商人在周边做生意无往而不利。当十天后义男拿着80贯罚金扬长而去，田原町中白鬼的传说却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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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9年冬，鹅毛大雪，

    田原城外站着一位气质落寞的男子。金丝白锦的裹头袈裟露出清澈的眼睛，白色的武士服看起来空灵诡异。好似心有不甘，从地狱刚刚爬出来一样。左手抓着刀柄，右手伸入衣领。

    '我乃本证寺空义(义男法号)，求见岳父户田光忠大人，'义男高声喊到，呵呵真是神清气爽。

    早在义男来时，守门大将已经向内跑去，空灵的吼声差点让守门大将瘫软在地。

    '主公，白鬼大人来了。'

    '八嘎，你说什么，'户田光忠听了就想抽刀。

    '啊，这是本证寺空义大人求见'，足轻大将反应过来。户田光忠不再管他，快步出门迎接。白鬼之名不仅仅是名奉行那么简单，上个月町内直接斩杀十几人，说他是鬼差都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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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内室跪坐下来，也不说话。先泡壶茶，冬天太冷，喘口气吧。滑门拉好，炭盆烧着。

    '贤婿，今日有何事？'

    '父亲大人，寺领已经稳定，来此是为本家而来。'义男平静说道。

    '是本家的事吗？'户田光忠来了精神。

    '是的，本家经过田原城之变后，早已四分五裂。田原城的政令，税收，仅通行田原户田周边，尽快家臣化再次控制国人，才能在此战国拥有立足之地。'

    '贤婿，此事我赞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户田光忠已养成习惯，直接求教于对方。

    '父亲大人，野依寺的僧侣已经进入渥美半岛各处讲法。父亲虽然握有大义，但人民需要利益。可以改农税于五公五民让利于农民，自称出家为僧，发佛国净土之大愿，就能得到民心。到时凡是不愿施行五公五民者就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野依寺的僧侣会在讲会上煽动农民的不满，而田原城因为民心得以快速调集军队。

    在今年冬末，出兵消灭一切不愿家臣化的国众。僧团则让当地的领民无法集结，甚至倒向你的一边。仅有几个武士守护的家族只会被消灭。明年秋天，大多数渥美半岛的武士就会彻底臣服于父亲家的脚下了。父亲大人，这就是我的想法'说完义男俯身行礼。

    '贤婿，就照此办吧。'

    '父亲大人，感谢您的仁慈'，义男听罢再次俯身感谢离去。

    回町后，野依町开始颁布五公五民的善政。进行领民兵役动员，僧侣开始在大街上讲法。丹波义男先做表率，他穿起那身厚厚的白无垢，露出光头。僧侣们在他身后站成两排，单手合十，吟诵起南无阿弥陀佛。一股萧杀之气开始在左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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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本证寺空义，听说今年许多地方歉收了。很多武士已经开始集结农兵，做好了劫掠的准备。寺领将会带着大家抵抗武士，如果失败了我等都会一无所有，甚至饿死于此。佛祖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拿起手上的武器，此地就是佛祖赐予的极乐净土。'

    '知道寺里为什么要收税吗，为了购买武器，为了抵抗劫掠。如果寺领没有税收，我们就无法抵抗无恶不做的武士，我们将一无所有，任人欺辱，甚至被杀，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是交出一半收入幸福的活下去，还是抓紧你的粮袋在欺辱中死去。'

    '在此時此刻，生活仍然有種種困難和绝望。我们饥饿的无力反抗，但它不是我们放下手上竹枪的理由。我仍然有夢想。夢想寺领内的町民人人能得到人应该有的幸福，我夢想有一天，每一个町民會站立起來，得到一个人想要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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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动员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个时代还没有动员一说。农民依靠封建义务和劫掠的利益聚集起来，士气要么极高，要么极低。打起仗来只要敌人稍多就会逃跑。义男希望町民们知道为了什么去打仗，任何人你可以奴役他的肉体却奴隶不了他的灵魂。反抗的火焰只会越来越大，不告诉町民为何去死，刚刚归附的寺领町民就会出现逃亡。而征集的村民战斗力也不强大。

    僧侣们开始一次次被派往田原町周边。平日劝善甚至帮助村民解决纠纷后，留下一批善信开始传播田原城主的善行，五公五民的政令，以及户田光忠剃发出家发出建立佛国的宏愿。

    一个月后，田原城与野依寺的军势出发了。近千人的军队，两位剑豪先锋大将。野战几乎没有出现，愣头青被义男冲出一刀倒地。失去武士的足轻作鸟兽散，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失去领民的武士靠着几个家臣守城，被近千人围住，被迫接受改易，减封，城代(经理)的处置。渥美半岛大部在1549年冬统一，并归于田原城直辖，其余在1550年夏季归附。根据与野依寺的盟约，田原城将成为野依寺同盟，明年将帮助净土真宗一起出兵二连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