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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聂春巧刚刚摔倒,就被人一把揽住,抱在怀里,只听唐云曦惊怒之声在头顶响起,“左风,你干什么?!”然后,他指尖在聂春巧的肩膀上点了两处穴道,帮她止血。

    左风急道:“小王爷,这个丫头是太子派来的奸细,万万不可以留在您身边!”

    唐云曦将聂春巧抱起返回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看着她臂上流出的鲜血,眉头紧蹙,冷冷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左风跟进来,仔细禀告,“前年属下陪王爷入宫,在太子身边见过一名宫女,与这丫头的容貌极为相似。刚才属下质问她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有否认。”

    聂春巧呻吟着反驳,“什么没否认?你突然问我什么太子,我一个小婢女,脑子自然一时转不过来,不过愣了一下,你一剑就刺上来了……好疼,我是命犯太岁了吗?”

    唐云曦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匣,挥手对左风说道:“你先下去,我要给她治伤。”

    左风急急警告,“小王爷,这女人巧舌如簧,如今还在对您演戏,您绝不能相信她!”

    “下去!”唐云曦霍然回头,眉宇间透出的凛冽威严已不是十八岁少年能有的气势,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左风皱紧眉头,却也不得不悄悄退出房间,但他不关门,只在门口守着。

    唐云曦似是知道他站在门口守望,左手袖子一挥,带起一团劲风,那房门倏然被他从屋里撞上了。

    望着聂春巧,他歉疚地说:“抱歉,是我管束不严。他平日和我父亲在一起,过度紧张了,才会伤了你。现在我帮你上药,只是要解开你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

    聂春巧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她眼中的不是怀疑,而是盛了满满歉意的一双眼,依然那样澄澈,澄澈得从来都没有半点杂质。她咬牙忍着疼问道:“你真的不怀疑我吗?”

    “不怀疑。”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一双手已经触碰到她衣服的钮扣上,“我可以闭上眼不看,只是如果不小心碰到你的身体,请你见谅。”说着,他竟取过一条很大的帕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住。

    聂春巧呆住,看他一双手小心谨慎地重新摸到她的衣服钮扣处,不禁脸一红,说道:“我、我自己脱衣服就好了。”

    “你自己脱太麻烦了,而且动一下会牵动伤口,还是不要动的好。”他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将她的钮扣解开,他却并非是为她脱衣服,而是以指尖在她的扣眼儿处轻轻摩挲了两下,倏然十指一分,刺啦一声,便将她的衣服整幅撕开。

    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脱”法,她又是惊讶,又是羞涩,也不敢动,只是由着他帮自己把伤口外的几层衣服都这样剥落下来。直到剩下最后一件贴身的肚兜时,她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唐云曦蒙着眼,从旁边的药匣子里摸出一瓶药,先打开瓶塞闻了闻,然后顺着她的锁骨,摸到伤口附近,说道:“这药是我父王从京中送过来的,对治疗兵刃创伤有奇效,我给你用几次,你的伤口就会慢慢结痂,结痂时会很痒,你要忍住,不要挠它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往伤口上撒了药粉。他虽然努力避免自己的手指碰到她,但又不可能全然不碰,只是因为她肌肤裸露在外,被秋意侵袭得全身都泛起寒栗,骤然又与他的温热相触,便情不自禁地哼吟了一声,这一声太暧昧,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立刻咬紧嘴唇。

    他却误会了,急忙收回手,问道:“怎么了?碰疼了你?”

    “没有,就是……冷。”她尴尬地说。

    唐云曦笑道:“别着急,马上就好。”药匣子里有白布,他捧起她的胳膊,将那伤口缠裹好后,又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摘下遮掩的布,低头审视她脸上的颜色,“你的确是年轻,流了血,脸上还这么红扑扑的。”

    聂春巧怎么好意思说她会脸红其实是他给自己治伤时,她心猿意马导致的,只得说:“是啊,我年轻血气多,火气旺。你帮我去找件衣服来,我去外屋睡,总不能躺在你床上睡吧?”

    “没什么不行的,你就在这里躺着好了。有我守着你,左风那个愣头青也就不敢再莽撞了。”

    他又问她,“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哼道:“不用了,水喝多了还要去如厕。”

    唐云曦一笑,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了。

    聂春巧虽然在屋里听不见动静,但也猜得出唐云曦是要去细问左风方才的事。她心里很是忐忑,在床上哪里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