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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九章

    从那之后,高杉两个月没跟银时讲话。无论对方怎样主动,甚至从树上倒挂下来做鬼脸,高杉却只横眉冷对,装作不识。作为一只八月的狮子座,高杉的底线本就比常人高一丢丢,一句“矮子”都能使他郁郁,更何况这类涉及男性尊严的玩笑?银时只得自认倒霉。少了一个斗嘴搭档,生活顿失了许多色彩,他坐在屋顶青灰色的瓦片上,恹恹抱怨。“他已经两个月没和我说话了。”假发好言相劝,没用。坂本倒是天生的乐观派,长着一张比鳄鱼还大的嘴,哈哈大笑,纵情描绘起两人逛花街时的陈年往事,结果“又闷又无趣”几个字刚刚蹦出,一把绑着养乐多的钢刀横飞而来

    好胜心比天大。他们第一次交锋,她得知他的身份后双目发光,他却偷笑转身时,她便明白,这五个字,与他难脱干系。被白夜叉诟病“依靠家里”时,他曾一字一句认真辩驳道,“你说谁的军队是乐高积木啊,而且我早被逐出家门了!”那个时候,小少爷黑着脸,每个字都咬的清晰。就如同那次,白夜叉笑的揶揄,手放在头顶比划比划身高差的时候,明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气,可他偏偏就要生气。想到这里,她又依稀回忆起,每当她用甜甜糯糯的声音喊他“总督大人”,他展眼舒眉的模样,好比一只刚吃完鱼干的波斯猫。

    “总督大人,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uno啊?啧,我说你啊,是不是除了带兵打仗,就没别的乐趣了?难怪花街的游女姐姐都说你是闷葫芦呢。”那次庆功宴,高杉扔下一众打牌打得热火朝天的下属,坐在一旁小酌,被兮子奚落了。结果高杉当下就将席间歌伎的三味线借了去,奏了一曲《遥远的河》,曲毕之后,余兴未了,酒盏一扔,又来了一曲《说一百万次我哔—你》。兮子第一次知道,他这么懂琴。简简单单三根弦,在他的指间,就像生出了魔力,时而婉转,时而激昂,就连不懂音律的她,也被这曲子扣住了心弦。弹到一半时,营中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已然鸦雀无声。而他却只是淡然一笑,又拿起桌边的纸笔,枕着腕洋洋洒洒,“官禄於吾尘土軽,笑抛官禄向东行”旁边队员歪着脑袋磕磕绊绊念道,兮子一句没听懂,但她看得出,他的腕法,肘法,绝对的练家子。再看白纸上的字,她来军营之前就见识过的——高杉晋助式的狂草。上扬的那一笔,像极了他的人,如剑如戟,力透纸背,直欲破纸飞出一般。一首诗成,旁边士兵接过,在营中挨个传看,很快便响起一阵雷动般的掌声。可他好像听不见那掌声,也不看那些鼓掌的人,只看兮子,冲着她无比得意地一笑,头顶升起他专属的黑色小恶魔。兮子虽是个糙人,不懂音乐不懂诗,但她脑袋灵光,大腿抱住,闭眼就夸,“好曲啊!好诗啊!此曲只应天上有,每个音符,每处起承转合,都妙不可言,宛如仙境中最醉人的那一段流觞曲水!此诗更是,对仗工整,意境开阔,下笔如有神,与中原哔—也比肩也不为过!总督大人,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文化,最风雅,最富生活情趣的人了!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对你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份爱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兮子叽里呱啦,乱夸一通。虽然最后夸了什么,她也忘干净了,不过好在表情到位,气势在。能夸的全部夸完,最后还附赠了一根大拇指。

    高杉虽没过多表示,只是道了声谢,但离开的时候,身高明显增高了十公分。

    后来,据知情队员透露,打那次之后,总督大人找兮子姑娘找的更勤了,总督大人洗头洗的更勤了,兮子姑娘口袋里的养乐多变多了,兮子姑娘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哎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个矮子有了对象,就忘记了老妈我啊,忘记了是谁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喂大,给他抄作业,还买养乐多给他啊。”这已经是第十次了,一周之内,白夜叉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絮絮叨叨的第十次。

    “银时你快清醒一下,给他抄作业的人是我,买养乐多的是松阳老师。”假发如是说。

    “什么?总督大人也会抄别人的作业吗?真是不可思议呢。”小秃子如是说。

    “切,抄作业咋的了?咱们总督,成大事者,哪儿有时间写作业?”麻子脸如是说。

    “可不是?老子我也从不写作业。晕字,看着头大!”刀疤君如是说。

    “人说咱们总督,谁说你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鬼兵队队员a如是说。

    “我觉得,是时候给自己造一个机器人女友了。”三郎如是说。

    “给我也造一个。”鬼兵队队员b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