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15章 【Blood】弟弟

    “毒变种姓名:洛星”

    “性别:alpha”

    “年龄:……”

    审讯台前的beta把几页报告在桌子上一摔,“检验科的人干嘛吃的?基因检测年龄都检测不出来?!”

    “喂!”beta工作人员捏过面前的话筒,朝着玻璃后的年轻人说话,“你多大年纪了?”

    举着个人信息名牌、换上橙色囚服的洛星正站在无死角的白炽灯下,背后墙上划着身高横线,等待确认信息后拍照。

    身上的镣铐换成了更结实的聚合材质,脖子上的电击项圈几乎有手掌宽,金属质,沉的压迫血管和呼吸。

    “80?82吧。”洛星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他经历过太多次重置,隐约还能记得卡厄斯先生小时候的样子——只是一个犹若前世的画面罢了。

    绝大部分从前的记忆和人格都被洗干净了,只有这副身体的记忆才属于现在的他。

    “你很幽默是吗?”

    哔的一声轻响,一道电流从项圈传来。

    洛星身体猛地抽了一下,后仰靠在墙上才没摔倒,再抬头时唇间流出一股乳白色液体——牙齿咬到舌尖了。

    “老实回答,不老实就再来一次,我有时间陪你耗着。”被迫连夜加班的beta将怨气发泄在毒变者身上。

    “今年多大了?”

    洛星呸了一口吐掉血沫,正吐在面前的生物码面板上。

    面板读取了基因授权,一笔“隔离所疗养费”从周彧的账户上划了出去,数额不小。

    “今年20。”

    现在人类正常寿命150左右,20岁才刚成年。

    “呵,20。家里有钱给你买全套义体,怎么没钱把你藏好点儿?”

    beta把洛星当成有钱人家的败家子了。

    【红雾崇拜】在部分年轻人里相当流行。

    因为四期毒变种会进化出特殊能力,而且天生异能者的能力来源同样与红雾有关,所以他们相信吸入红雾可以获得接近神的资格。

    尽管保持有神志的毒变种案例相当少见,而他们认为这是神的考验,导致青少年自愿吸入红雾的事件早已不新鲜了。

    这种崇拜并不只影响青少年,传说在第六区,靠近尼市老城区的边境,就存在一个相当庞大的【红雾崇拜】组织。

    录入信息完毕后,洛星被领到一个破烂的单人间内。

    说是隔离单人间,不如说是牢房。

    只有一张铁床、一个盥洗池和一个马桶,比牢房多出来的是棚顶挂钩吊着的输液袋。

    那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垂下来的针头软管里还留有一截黑红的回血。

    灯光幽暗,瓷砖已看不出颜色,窄窄一道透光窗开在头顶一臂高的位置,房内就能听见墙外空气循环外挂机的阵阵轰鸣。

    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了,洛星走到洗手池前,面前那块巴掌大小的脏镜子里映出一双冰冷的紫眸。

    “丁丁,帮我催吐。”

    “好。“系统又调出洛星的身体数据体,在胃的位置点了一下。

    洛星立马弯下了腰,一手撑在洗手池边上,呕吐。

    随着几声干呕,一只红色手套湿哒哒的掉了出来。

    义体的胃部只是装饰物,为了满足使用者身为人类的口舌之欲,也为一些特殊情况服务,最后吃下去的东西需要被原封不动地呕出来。

    营养循环液才是义体能量的来源。

    洛星拧开生锈的水龙头,把手套清洗了下。

    这才有机会仔细看那手套手背上的图案,莲花抽象的圆形图腾,中心是一个字母g。

    “是omega用触手烫出来的。”系统没事做了,在啃鸭脖,辣的他啃一口就要灌一口凉水。

    “可老婆名字里有g吗?”洛星猜到这是周彧所在组织的徽记,周彧的罪名里就有一条“组织非法帮派”。

    系统说:“你觉得他那张脸,那么浅的发色,会只有一个亚洲姓氏的名字吗?”

    “对哦。”洛星也不顾湿,直接把手套戴上了,眼神有些落寞,“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本的名字呢……”

    “这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系统却在感慨别的,“啧啧,就这破环境,还好意思收疗养费?花钱住监狱么。”

    3期以上的毒变者,注定要沦为丧失人性的怪物。

    要是不入住隔离所会触犯《红雾法案》,被抓到的下场便是当即击毙。

    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把毒变者当成“人”来看。

    所以就算隔离所再不合理对待毒变者、滥用职权、收费离谱,也只是被那些媒体和人权人士口诛笔伐罢了,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受益的上层人依旧优哉游哉地隐于其后。

    突然,头顶的广播响起。

    【3区隔离人员请注意,请在规定时间内前往指定餐厅用餐。】

    这么快就到午饭时间了,洛星这一路都没阖过眼,也不需要用餐,所以想休息,并不打算走出自动开启的铁门。

    随后,身穿相同制服、戴着镣铐的人陆陆续续走过洛星的房门口。

    “小伙子,不来吃饭吗?”一个戴眼镜的和蔼大叔站在门口朝他问道。

    “不去了,我不想吃。”洛星正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礼貌地笑了笑。

    “第一天来?”

    “是啊。”

    “怪不得。”大叔表情了然,“不论吃饭还是别的,广播里让做什么我们必须要做什么,不然这里会响。”

    大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病变的手指已经畸形,挤满了红色结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