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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这究竟关他什么事啊?

    樊衣甫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问自己,可是无论他问几遍,答案都还是一样,那就是——不关他的事!

    可就算认定了事实就是这样,他依然放不了手、离不了心,满心满脑的竟然都是她的虚弱和病体。

    向来懒洋洋的樊衣甫还是认命地捧着大把的银子,找上了储仲泉。

    丁点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樊衣甫豪迈的把银雨往桌上一扔,然后老大爷一般地往太师椅上一瘫,就没打算再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向来爱财如命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大方的拿出这么多银两,储仲泉和闵奇善两人不解地对视着。

    “我要买东西。”

    储仲泉是个成功的商人,要买啥找他就对了。

    “你要什么东西?”对于樊衣甫,储仲泉一向感念在心,要不是他的出手相助,他与音儿也不可能终成眷属。

    所以就算没有眼前那包看起来就很沉的银子,只要樊衣甫开口,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助他一把。

    “我要娃儿大的千年雪蓼、雪莲和何首乌。”一听储仲泉问,樊衣甫连忙开出药单。

    因为那女人毫无节制的糟蹋,她的身子虚得很,需要这些顶级药材为她补气延命。

    “如果是你要的,就把银子拿回去。”望着那小山似的银子,储仲泉连眉头也没抬上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

    樊衣甫向来不甚在意自己的性命,他与闵奇善都知道,他中毒已经几年了,但从来不见他花任何心力在自己身上。

    每回劝他,他也只是笑笑,丁点也不在意自己需时时承受毒发之苦,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只是隐约知道他这样的举动,应该和一名女子有关。

    可这回,樊衣甫却主动来求那极其珍稀的奇药,既然他早把樊衣甫这个不知打哪冒出的神医当成自己的兄弟,这区区的钱财他压根就不看在眼底。

    “如果是我要用的,你认为我会拿银子来吗?”对于储仲泉的好意,樊衣甫微微颔首算是心领了。

    如果这些珍稀药材是他自个儿要用的,他会直接让虎子来传句话就成了,想来储仲泉也不好意思同他伸手。

    可正因为不是自己要用的,他才会亲自带银子登门。

    向来独善其身的樊衣甫竟会为旁人求灵药,这未免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储仲泉和闵奇善两人面面相觑,眸中难掩诧异。

    好奇呵!

    这世上究竟还有何人可以劳动樊衣甫大驾?

    “那这些药材是何人要用?”见樊衣甫没有正面回答,闰奇善这个向来视天下事为己任的男人,连忙开口追问。

    望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也算得上是他樊衣甫当今世上唯二的好友,他并不想隐瞒,于是他懒洋洋地抬眼,薄抿的唇既轻且缓地吐出一个令人惊诧的名字——

    “宇文丹花!”

    “你疯了!”一听到那个名字,闵奇善扬声怪叫,望着樊衣甫像是他疯了似的。

    就连向来稳重且气定神闲的储仲泉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用不以为然的眼神审视着好友。

    因为太过震惊,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两个男人像掉了舌头似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终归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储仲泉率先回了神,望着自己的好友,他很快的隐去了眸底的震惊,语气平稳地问道:“你为她求药,为什么?”

    明明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对于好友的问题,樊衣甫只是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纠缠上的。

    最初,他原本很清楚宇文丹花与“她”是不同的,虽然有着相同的面容,脾性可却是南辕北辙。

    随着接触的时日拉长,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她们到底像不像,甚至总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他真以为是青青回来了。

    原本,对于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是真的想要撒手不管的,可是就在他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竟浮现青青那一抹总能温暖人心的粲笑。

    想要留住的渴望拖住了他的脚步,所以他驻足,在他回首的那一刻,便再也不能潇洒的离去。

    “对啊,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的性子有多阴险狠毒,不但害死了寨里的人,前阵子竟然还偷走仲泉的娃娃,勒索了一大笔的银子。”

    那时将人给顾不见的他和樊衣甫,还铺天盖地找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由储仲泉拿着银票去赎人的。

    要他来说,这种女人愈早去见阎王,天下就愈早太平。

    听到好友对她的批评,樊衣甫忍不住眉头一拧,有些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开口替宇文丹花说话,“她要那银子,并不是为了自己。”

    “怎么可能不是为了自己?她一定是因为黑风寨的金银珠宝全都被官府充公,才会将主意打到仲泉身上。”

    “她是为了寨里的那些孤儿寡母才这么做的。”原本懒洋洋的声调蓦地扬起,听得出来那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他的解释让储仲泉和闵奇善心中同时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眉头不自觉深锁。

    樊衣甫向来是不在意旁人死活的,如今偏偏在意起宇文丹花,还巴巴的来找他买药?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樊衣甫只怕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动了心绪。

    如果对象换成任何一家的闺女,甚至是个身份低下,再或者是青楼娇娘,他们都会乐观其成。

    可如果对象是宇文丹花,那么他们就要头疼了。

    “这是她告诉你的?”

    就算打死闵奇善,他都不会相信那个刁蛮任性、视人命为无物的女人会有悬崖勒马的一天。

    本来,储仲泉和他是盘算着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将黑风寨导向正途,免除那种血腥杀伐、刀口舔血的日子。

    若非宇文丹花一时私心作祟,想要挟寨要胁储仲泉,事情又怎会变得如此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