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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这个该死又任性的男人!

    难道就不能有一天可以乖一点吗?

    她不过就是因为昨夜辗转难以入眠,所以睡得迟些,结果一睁眼,都还不必瞧上一瞧,就已经听到许多人聚集在庭子里讲话的声音了。

    这种情况早已屡见不鲜,也只说明一件事,那家伙又不肯好好做他的神医了。

    既然不想医人,干么又要挂牌行医?

    她曾经这样问过他,结果他老大一句闲闲凉凉的话,只差没把她给噎死。

    他并不喜欢替人治病,尤其是那些趾高气扬的权贵,他之所以替他们治病,是因为喜欢他们低声下气的求他,还会自动奉上大笔银两。

    他喜爱的是他们手中那白花花的银子,虽然他答应过心善的青青不杀他们,可没答应过她不把段家搞得支离破碎。

    这几年下来,他一边行医赚银子,一边又将赚得的银两全都投入商场之中,他从没在商场上露过脸,可都在暗地里运筹帷幄。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彻彻底底毁了段家,让他们为当年的错事付出代价。

    对付那种目空一切的权贵子弟,最好的方法不见得是取他们的性命,而是让他们一无所有。

    和他相处得愈久,她愈了解这个男人,她曾以为他是这世上有着最复杂心思的男人,但其实他挺简单的。

    那简单到不行的思维,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丹花,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怕那些等不及的人就要冲进来了。”

    宇文丹花洗漱完毕后,一走出房门,福嫂立刻迎了上来向她抱怨。

    要不是碍于他们都怕惹怒她,害得樊衣甫不替他们医病,否则凭那些人一身的尊贵傲气,哪愿意等上一时半刻呢。

    “福婶,我想我还是先过去吧,宅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有了这段时日的经验,宇文丹花很清楚,唯有她离开这里,才能还给婶婶、嫂嫂和孩子们一些清静。

    对那些等候的人视而不见,宇文丹花笔直地朝城里走去。

    忽然间,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想来又是想要拦路求情之人,宇文丹花本来心软想要停步,可转念一想,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听他们说话。

    虽然总搞不懂为什么,可是每每只要她晚到,樊衣甫一整天的心绪就会变得非常恶劣,对来求诊的病人更是没有好脸色。

    所以她得快快去,否则以他黏她的程度……

    黏?

    虽然有时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将她当成了青青姑娘,否则他怎么会黏她黏得那么紧。

    可再转念一想,那只怕是他透着她那张和青青姑娘相似的脸庞,想念着心中常驻的人儿吧!

    想到这里,原本微微勾着的唇垂了下来,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黯了黯,心里默默泛起一阵酸。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得赶去陪他,于是她想往右闪开前头的人,可是那人却像是要与她作对似的,她往右,他便往右,她改往左,他又挡在了左方。

    他存心的吗?

    宇文丹花不耐烦地抬头,便见眼前的人双眸直勾勾地瞧着她,那眼神中的饥渴,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似的,怪恐怖的。

    “这位爷,我赶着路呢!”

    回避着那人的眼光,宇文丹花有礼的请他让路,可他却像块石头似的,硬是杵在她的眼前,怎么也不肯让开。

    “你究竟让是不让?”看着眼前日头寸寸地往上爬去,宇文丹花的心更急,语气也染着些许的不耐烦。

    “不让。”

    温厚的嗓音乍听之下其实非常迷人,可也不知道为啥,听到那声音,宇文丹花就是觉得不舒服,还泛起了一身的疙瘩。

    “为何不让?”

    “因为你是我的青青。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让宇文丹花听得背脊一阵寒凉。

    这个人竟然知道青青,莫非……

    她愕然抬头,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但不是她认识的人,至于在不远处站着的,不就是销声匿迹好一阵子的段剑筝吗?

    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瞧了会,没多久,她就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想来是那日段剑筝被樊衣甫所伤而心中怀恨,所以特别赶回苗疆去搬救兵了。

    而眼前这个挡住她去路的男人,只怕就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段公子。

    想清楚了他的身份,一种为樊衣甫心疼、为樊衣甫同仇敌忾的心情犹然而生。

    收起了平素总是蒙在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冻人的冷凝,她冷冷喝道:“闪开!”

    “青青,真的是你!”那语气之中夹杂着不容错辨的惊喜与激动,段仰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想将宇文丹花抱个满怀。

    “别碰我!”想到他们兄妹俩的卑鄙手段,宇文丹花哪里有可能让他近身,她的双腿踩着轻巧迷幻的步伐,整个人已经飘至几尺之外。

    这样的举动已经够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可此时此刻的段仰卿只能瞧见那张神似青青的脸庞,却看不见其上布满的寒霜。

    “青青,你为什么躲我?”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青青姑娘,我是宇文丹花。”她字字清晰的说道。

    被樊衣甫错认为青青,她虽然黯然,但尚且能忍,可是若被段仰卿误认,那她的心里就有千百个不愿意了。

    “你是青青,你有着她的眉、她的唇,还有她的笑容……”段仰卿细细轻数着青青姑娘的美。

    这些话她也曾自樊衣有的嘴里听过,可樊衣甫说的时候她只觉羡慕,但段仰卿说的时候,她却觉得恶心。

    噍那神望的模样,分明就和她之前一般,认定了要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真有那么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