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半夜在港东火车站碰头，由于局里资金紧张，他们只能坐火车去云南，从港东到昆明需要乘坐二十五个小时。

    王长林躺在上铺，听着兄弟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毫无睡意。他拉开窗帘看着车窗外的事物在飞驰，他也开始不安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去云南，距离上一次已经十年之久，十年前所经历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播放在脑海里，而且是高清像素，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踏足云南，没想到十年之后，他再次启程。

    翻身下床，他坐在走廊里，闻着脚臭味，听着呼噜声，他想抽一支烟，可是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一只烟，就在这时眼前一只手在黑夜中递过来一根烟。

    “谢谢。”王长林伸头借火，一股辛辣味直窜喉咙，他本能向后仰，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还是抽不惯？”一个声音中带着笑声。

    “是你！”王长林吐出嘴里的烟，是哈德门掺杂着云南特制的烟丝，这样的抽法只有一个人会。他眯着眼睛在对方吐出的烟雾中仔细辨认，即使他已经有了答案。

    “长林弟弟，你怎么沧桑了。”对面的人爽朗的笑声让王长林格外害怕，“看起来你比我年长了十岁。”话说完，列车上的灯亮了起来，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旧式警服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也就二十七八岁，笑嘻嘻看着王长林，脸上的两个酒窝让他增添了几分稚气。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长林弟弟，你害的我好惨啊！”突然这张帅气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脸上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铁器烙过一样，手指上也是鲜血淋漓，十个指甲盖全都被拔掉，“你就这样狠心把我一个人抛弃在云南，这一次你来陪我吧！”说着，他整个人向王长林扑过去。

    “不！”王长林从梦中惊醒，由于在上铺，他猛地一起头碰到天花板，吃痛后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不知道是火车上暖和还是害怕，他出了一身汗。

    还好是梦。

    “你没事吧。”王长森从下铺探出脑袋，“做噩梦了？”

    “没有，不小心撞头了。”王长林尴尬笑了笑，“挺疼的。”

    “我还以为你做梦了，宋北江是谁？我听你喊他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