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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争男人而杀婢的女人5

    余幼微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问余母:“平哥儿大名叫什么?姓什么?”

    余母白了余幼微一眼,“连平哥儿姓什么都忘了,姓何,亏得你爹在世的时候,你何大叔还经常过来看你。”

    余幼微从记忆深处找到了当时的情况。

    那时候余父在世,自身情况跟何大叔差不多,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谈诗论文,何大叔给平哥儿买了什么好吃的,偶尔也会给余幼微带一份,何大叔曾经还戏言要给两个孩子定亲,因为余父舍不得这才作罢。

    余父去世后,余家只剩孤儿寡妇,何大叔为了避嫌就不方便过来了,余母有需要,何大叔也会帮衬。

    且说那天平哥儿回去之后,心里的失落就别提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跟喜欢的人表白,结果变成了灾难现场。这五文钱像烫手的山芋,他没事儿的时候都要拿出来看一看,然后想一想该如何把钱还回去。

    送喜欢的人东西,还收钱,此等行为简直恶劣至极、令人发指、人神共愤……平哥儿越想越沮丧。

    这时大门被敲响,平哥儿懒洋洋地问:“谁呀?”

    “是我,余家的,我来看看伯母。”一个比琵琶还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余幼微不知道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叮哩哐啷地一阵乱响,三四分钟后,大门才被打开。

    平哥儿脸色通红,微微喘着粗气。透过阳光,能看到院子里还有没落下的灰尘……这是扫院相迎?

    平哥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了?”

    余幼微歪头一笑,反问:“不欢迎我来啊?”

    平哥儿的脸都要红成煮熟的龙虾了,他慌忙摆手,“没、没有,欢迎、欢迎。”

    余幼微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害羞的人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比盛开的牡丹还要艳丽夺目,平哥儿一时间看愣了,心脏跳得更快了,似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平哥儿被余幼微唤得回过神,发觉自己刚刚实在太过唐突,心里非常懊恼,不敢再看她的脸,窘迫地闷头往前走,哐当一声,一头撞到了门上。

    “你没事儿吧?

    “没事!”平哥儿闷声说,实际他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是身体的痛比不上心灵的痛。今天他的表现糟透了,不知道幼微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太笨了?

    平哥儿偷偷擦掉眼泪,这才故作淡定地在前面带路,头都不敢回了。

    何家比余家还要大些,是个二进的小宅子,住一家三口足够了,何家还有一个婆子负责照顾何母,做些粗使活计。何家也算小康之家,如果不是后来何父也生病了,何家的日子跟普通百姓比还是不错的。

    平哥儿把余幼微带到客厅,说道:“我先去看看我娘睡没睡,你先坐一会儿。”

    余幼微看着平哥儿额头正中顶着一块大大的乌青,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着话,她都替他疼。

    余幼微如果说破,他还不知道害羞成什么样,她决定不拆穿他,说起正事。

    “其实我这次过来见伯母只是顺带,我主要是想找你帮忙。”

    平哥儿一听,立刻精神了,大声说:“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义不容辞。”

    “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有个生意要跟你合作。”

    “这……”

    余幼微立刻解释道:“放心,不是普通有行商,我要做的说到底还是文人喜欢的雅事,只不过顺带赚点小钱,如果真要去行商,我肯定不来找你,你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

    平哥儿一听脸又红了,也不知是为了刚才的犹豫而羞愧,还是因为那句“状元”而不好意思。

    士农工商的阶层壁垒不是说说而已。开国之初,商户完全不能考科举为能当官,不能改换门庭,如今没那么严格了,也有商户之子考科举,但是哪怕有状元之才,得到的名次也必定会是非常靠后的,候官也是排在最后,往往好几年都排不上,当不了官,即使当上了官,也必定是最差的,没有人愿意去的,仕途很难有发展。

    即使这样,还有很多商户削尖了脑袋考科举,这一辈人不行还有下一辈,考上了就能改换门庭。

    平哥儿当年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选择做商户。何母去世后,何父也跟着病重,没有钱买药,何父就得死。平哥儿当时还不满十七岁,连秀才都还没考上,写信抄书都没人要。他也尝试做了很多职业,不得不当了一名货郎,最后又伤了脚,彻底绝了仕途之路。

    原主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以何家对读书的重视,哪怕卖了房子都不会让儿子去行商。不过,这是以后发生的事,现在还是要顾好眼前。

    余幼微详细地说了自己的打算,平哥儿听了虽有迟疑,还是点头答应。

    余幼微跟平哥儿商量好,临走的时候看了眼何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