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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如初见

    青茉送走君泽,又仔细擦洗了地板上的血迹,睡下时天都快亮了。

    早上起来时便觉浑身乏困,神色恹恹的,想着是昨晚没睡好,也没放心上,强打精神撑了一天。夜里睡下时,浑身似有炭烤着,嗓子也似火烧火燎得疼。迷迷糊糊中,青茉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梳着两个辫子的少女,始终微笑着的少年,溪水潺潺的原野,一切都似云雾般飘渺,隔开了过去和现实。

    “少白哥哥,少白哥哥,你去哪里了?”少女的呼唤回荡在山谷间,却不见了少年的身影。“少白哥哥,少白哥哥!”少女喊得声嘶力竭。突然,从水里窜出一只野兽,少女被野兽扑落到水里。

    “青茉醒醒,快醒醒。”感到有人在叫自己,青茉费劲挣开眼睛,看见君泽在旁边焦急地望着自己。青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无济于事。张了张嘴,嗓子也干得说不出话。只好拿手指了指桌上的水壶,“你要喝水是吗?”君泽赶紧倒了一杯水,扶青茉起来,喂她喝了下去。

    青茉靠在他怀里,喘了半天气,方道:“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君泽看她烧得双颊绯红,如一抹流霞,更添娇媚,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缓缓道:“今儿下午看你精神就不大好,想着定是昨晚受了风寒了,晚上想来瞧瞧你,不曾想就病成这样了。你也是的,一点都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不舒服了还不去看大夫。”君泽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后异香扑鼻,道:“这是我从别处得的鼻烟壶,你闻闻,打几个喷嚏头就没那么头疼了。”青茉看着他,受伤的一只胳膊虽不能使力,却也活动自如。忙问道:“昨晚给你草草包扎的,你的伤不碍事吧?”君泽轻笑:“本来不碍事的,包扎的大夫心太黑,使劲儿绑着就碍事了。”青茉知道是说自己,不好意思地朝里扭去,不再说话。君泽见她不言语了,又笑:“今儿是专门来感谢你救命之恩的。”“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值得巴巴地跑来。再说你上次救我也没谢你,这次就当是扯平了吧。”青茉幽幽地说道。

    “好,以后就互不相欠,扯平了。”君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刚才口中喊得少白哥哥是什么要紧人物?”青茉却不再言语,径自朝里躺下,只作没听见睡过去了。君泽叹口气,把自己带的药放到桌上,轻轻说道:“起来吃了药再睡吧,我先走了。”说罢,轻轻带门出去。青茉望着窗外的月亮,竟怔怔地掉下泪来。等几天后仲宣来的时候,青茉已经恢复了往日神色,仲宣看她脸色还有些苍白,道:“你不躺着,起来作甚?”青茉抿嘴笑:“才吃了药,不碍事的。”君泽却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那晚送药的不是他。青茉又正色问:“前几天夜里你们警局可是跑了犯人了?好些人来,可把我吓坏了。”仲宣皱皱眉:“什么犯人?这帮混蛋,又搞什么鬼名堂?一定又是我大哥玩的什么花样。”君泽的脸色明显一变,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对了,我三弟从日本留学回来了,有空引见给你认识。”仲宣笑道,“二少爷不必费心了,三少爷早就来兴师问罪过了。”青茉冷笑。“这个老三,真是,他是不是给你气受了,赶明儿我让他来给你赔不是。”青茉听仲宣这么说,也不好再发作,只低头不说话。

    铭宣下午就来了,一脸的不情愿,一言不发地坐着。青茉笑:“听你哥哥说,你刚从日本留学回来。”“知道还问。”铭宣没好气地回答。青茉盯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刷一遍,铭宣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忙正色道:“你看什么?”青茉沉吟不语,半晌,方瞅着他笑吟吟地道:“我原以为留学回来的人会长3只眼睛,2个鼻子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铭宣听了,心中不悦,忙道:“留学是去学知识,开眼界了,又不是去长鼻子长眼睛了。”青茉抿嘴笑笑,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玩着刚涂好红蔻丹的指甲,像是对他又像是自顾自地道:“可是学了知识,开了眼界,就忘了本心么?”“你说什么?”铭宣一时不解,脸露迷茫之色。青茉抬头看看他,道:“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说完,又冲帘外道:“元儿,给林少爷上茶。”两人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