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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草莓印记 “你确定要穿这身出门?”……

    蒋顷单手握着平底锅,将煎蛋翻了一个面。

    转头看向他。

    他眼底满是希冀,就差把“你别抛弃我姐”这句话贴在脑门上了。

    蒋顷眉头微皱,正欲询问,温晚率先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温亦言的背心:“怎么?你现在还不走,是指望着谁送你呢?”

    温亦言:“……”

    这话说的,真跟他俩能指望得上似的。

    “算了。”温亦言难得解释,收起书包往外走:“我走了。”

    “等一下。”温晚看了看时间,转身回到卧室,换了一件外套说:“我送你去。”

    “我送他去。”蒋顷从厨房里出来,将盛着煎蛋和烤面包片的餐盘往桌上一放,脱下身上的围腰,换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刚好我有事也要出门。”

    “什么?你不是说……”温晚急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温亦言,欲言又止:“那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

    “吃饭。”蒋顷轻轻敲了敲手边的水杯:“把牛奶也喝了。”

    温晚:“……?”

    就这?

    他昨天折腾了她两个多小时,然后不到七点把她叫起来,结果就为了让她吃口饭?

    她一时都不知该说他是有良心还是没良心。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好事也能做得跟狗做得似的。

    蒋顷和温亦言抵达地下停车场,一左一右上了车。

    温亦言从来没坐过这么贵的车,坐在副驾驶东张西望。

    “安全带。”蒋顷提醒道。

    他连忙系上身后的安全带。

    发动机预热。

    蒋顷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的现金递过来:“今天家里没人做饭,你吃了晚饭回来,我和你姐要去……”

    “要去干什么?”温晚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在回避他,所以他下意识觉得两个人要去离婚,就反应过度道:“你跟我姐,就这么无法挽回了吗?”

    蒋顷眉头微拧,“什么?”

    “你是不是要跟我姐离婚?”温亦言特别严肃,一派少年老成,跟他才是温晚的哥哥似的,丝毫没有十四岁少年的稚嫩:“要离可以,但是能不能再等我长大一点儿……”

    “你想什么呢?”蒋顷不耐烦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我和你姐要去约会。”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俩儿?”

    在他的记忆里,两个人早就是老夫老妻。

    没腻就算不错了。

    “……不然呢?”蒋顷直直盯着他,眼眸深邃难辨,显然对他的话极为不满。

    温亦言乖乖闭上了嘴。

    到了学校附近,温亦言怕遇见熟人,想要提前下了车。

    结果车门一推开,就碰上他的班主任。

    两人四目相对。

    温亦言下意识就想关门,班主任眼疾手快,一把撑住车门,看着蒋顷问道:“诶,你好,请问你是温亦言的家长吗?我是温亦言的新班主任,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他不是!”温亦言极力否认:“他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哥哥,今天顺路送我来上学的。哥,你还有事,就快走吧。”

    蒋顷一听就有猫腻,推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脑袋,若无其事看向班主任:“你好,我是他姐夫,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隐隐听过关于温亦言姐姐是谁的传闻,立马就反应过来。

    “啊,蒋先生是吧?那你方便跟我聊会儿吗?”

    “不方便。”温亦言据理力争:“我姐夫特别忙。”

    “方便。”蒋顷解开安全带下车,“你说。”

    温亦言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是这样的,”班主任说:“这个孩子刚上学那会儿,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后来就一落千丈,次次垫底。”

    “可是他这个垫底,跟别人那种实在学不会的又不一样。他不是不会,他是在控分,就不想考好成绩,你知道吧?我跟他谈过很多次了,他都说不想读书,说家里爸爸死了,妈妈也再婚不管他了,就一个姐姐挣钱,他不想姐姐那么辛苦。”

    “所以,我就一直想跟他姐姐聊聊,然后他又不肯给我电话,家庭住址也是错的,我给他姐姐发微博私信,也没回我。他姐姐的工作人员之前也来过,但是没说两句就走了。”

    蒋顷时不时扫过温亦言,没有说话。

    “你们好像是要给他转学是吧?出了之前那种事,我也理解,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好苗子,以后考个清华北大,没问题的。”

    温亦言一听清华北大都来了。

    那温晚就是砸锅卖铁都得让他读下去,顿时急眼了:“老师,我没那么厉害!我真的就是不会!”

    “好,”蒋顷适时捂着他的脸:“谢谢老师,我回去会转达给温晚的。”

    温亦言都快哭了,委屈巴巴推开他的手:“姐夫,我真的就是成绩不好,你别听她的,她才当我多久的班主任啊!我就是成绩不好,不想读书了!”

    班主任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行了。“蒋顷轻声打断,在他头顶揉了一下:“人没有必要提前长大。去上课吧,晚上早点回家。”

    “你别跟我姐说。”

    蒋顷和他对视良久,应了一声,“不说。”

    温亦言这才点了点头,下车往学校走去。

    班主任还在叹气:“难怪你不长高呢,这操得都是什心啊。“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临近校门,他回头望了一眼。

    蒋顷靠着车门,向他扬了扬手,用口型对他说道:“有我。”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蒋顷好像一直都这样,嘴上不说,但什么都明白,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