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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不小心

    李令俞心说,营州?那可是在天津港附近,是个好地方。

    她此时还不知道,如今的营州,就想待在老虎嘴边的肉,北面的契丹、柔然、高车人都盯着。

    但也应了声,带着阿符又出门了。等出了门问阿符:“叔父又是怎么回事?”

    阿符和阿竺简直是她见过的最有素质的服务人员,勤快话少不八卦。

    阿符不肯说主家是非,迟迟不言,李令俞忙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你和阿竺,没什么不能说的。”

    阿符这才说:“二郎君原本在府衙做衙役,只是喜好饮酒,并不勤快,只靠着郎主的面子和银钱,下面的小吏不敢亏待他,郎主出事后,他就被告发抢人钱财,被发落了。”

    她心说,这家子人,就是地痞无赖出身啊。

    她连着在雒阳城里转了几天,基本了解了李尚的案子,他只是小吏,上面的大人物还没有发落,轮到李尚,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说不准她哪天起来就被押解发卖了。

    大柳氏只知道他一连出门好几天,早出晚归,最后却说没办法,心里很是失望。

    李锋的家被抄,方氏带着儿女来投奔柳氏。方氏性情有些泼辣,摆明了救不了李锋,她和孩子没活路,肯定是要大嫂一家收留的。

    一屋子女人们唉声叹气,李令俞怕吓着她们,也就没提被发卖的事。

    到晚上,她实在焦虑的睡不着,子时还点着灯在研究新买的颜料。恍然间觉得窗前有人一闪而过,她心里一惊,喊了声:“阿竺?”

    阿竺就睡在她隔扇外的床榻上,阿竺睡意朦胧中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来了。”

    阿竺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一秒中起身伏腰,低声浑厚地喊:“阿符!”

    左边偏房中的阿符几秒钟后就站在窗外问:“怎么了?”

    李令俞看着这两人,心里怀疑越深,这可不是一般家仆能有的素质。

    她安抚阿符:“没事,我看到窗外有影子闪过,大概看错了。”

    但阿符丝毫不松懈,后半夜几乎一直守在窗外。

    第二天一早,李尚的弟弟李锋发配出城。

    早上起来她头昏脑胀,院子里静悄悄的,家里的仆人也打发了一半,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她不可谓不惨。

    她还在想,李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州案,他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贪了多少?

    大柳氏和方氏凑了盘缠,最后还是李令俞上门求柳恪说通了随行的官差看顾李锋。

    出发当日李令俞带着方氏和儿女去送行。

    城外码头,走水路一直到营州码头。

    李锋见了她,也只看见她,一直和她声嘶力竭的重复:“幼文,快救救你爹,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

    他妻儿哭喊成一片,他充耳不闻,一遍一遍的和李令俞强调。

    李令俞皱眉,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如何救李尚。李锋的话里的意思太隐晦,她丝毫没有领会。

    最后只领着方氏和两个孩子回了城。

    从城外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昨晚进宅子里来的是什么人,方氏和孩子先回去后,她想找个地方考虑考虑,她什么都不了解。如果对方冲李尚家眷来的,她就可能都会被灭口。

    城外进来一行人马,八马车架,前呼后拥十分排场。她被挤到一侧,阿符替他隔开身后的人,她回头问阿符:“这谁啊?”

    阿符:“裴家的马车。”

    李令俞头也不回的朝酒肆去了,她这几天正在听说书先生讲前朝旧事,和酒肆里的人谈天说地,才对这个世界才刚了解一些了。

    如今的大魏朝,太昌十三年初夏,这个介于各名族融合的朝代,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七代君王了。代代相传,难免就会有不肖子孙。

    而今北面邙山下的金墉城里竟然还住着在十三年前禅位的太上皇,南宫城里住着当今圣上。听着就不同寻常。

    权利一分为二,自然就有争端,朝中众臣纷纷站队,新旧交替,矛盾不断。

    一听就是一锅糊粥。再加上世家林立,科考艰难,江南世家抱团为江南学子谋出身,朝中权利倾斜严重,上位者怕是自顾不暇……

    “郎君留步。我家郎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