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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养家糊口

    裴虞行走在在东宫,前面的宫娥给他带路,不时有路过的宫娥驻足观望他,传闻中的公子虞,姿态风流,名满天雒阳……

    他到殿前,门口的人向内通报:“裴郎君到了。”

    裴虞进了内殿,妹妹裴元莺端坐在上首,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他不等对方说话,就低头微微行礼,守门的人这时带着宫娥退出去,并关上门。

    裴元莺问:“哥哥怎么这时候进宫来了?”

    裴虞:“圣上召见。顺带进来看看你。”

    裴元莺问:“那,太子殿下呢?”

    裴虞:“圣上召见,还未归。”

    裴元莺欲言又止,裴虞见她忧心忡忡,安慰:“不用担心,不过是些日常琐事。”

    裴元莺却说:“殿下说江州的麻烦来了。”

    裴虞制止她:“莫胡言,江州和殿下毫不相干。江州案人犯杨勃如今就关在南台狱等候发落。明白吗?”

    裴元莺被他突然严肃的神情吓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裴虞见她害怕,又安抚:“你只管放心,殿下不会有事。”

    裴元莺见他如此肯定,才终于心安。

    他是自小就护着她的兄长,他说没事,就会没事。

    裴虞心情并没有安慰妹妹那么轻松,等他出了宫,沿着官道一个人走着,路过太仓署,见李令俞从前面的巷子里出来,他怀里抱着书,匆匆赶路。裴虞盯着他,总觉得他哪里怪异,但又说不上来。

    李令俞抱着书,还在头疼回去写文章,科考的松散,制度的空泛,这不是她一个凡人能说的事情。

    那么多书生,那么多报国的热血青年,南山书院里的每一个学子的梦想都是学有所成,然后入朝为官。但指望科考,希望很渺茫。

    直到她路过书舍后才发觉背后跟着人,她心里一惊,站定并不回头,问:“为何跟着我?”

    裴虞这才慢悠悠的上前,她比起裴虞显得娇小,裴虞一低头就能能看到她细瘦的脖颈。

    “师弟不用紧张,只是偶遇师弟。见你行色匆匆,便不忍打扰。”

    李令俞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裴虞,她至今不确定裴虞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大概他是不知道,但少接触为妙。

    再者,裴家高门显贵,是太子妃娘家,他三番两次威胁她,她不信江州案和裴家没关系。

    李令俞还礼道:“原来是裴师兄,某刚从先生处归来,学业颇重,内心烦躁而已,未能察觉师兄。”

    裴虞见她脑子十分灵光,挑眉:“我近来听闻,太原王新得了一幅画,在愿会寺大宴宾客,共赏此画,传闻画中花鸟,在艳阳之下可观其振翅欲飞之姿。”

    李令俞垂下眼睑,木纳答:“是吗?希望有幸得以一见。”

    裴虞盯着她又说:“听闻太原王去看望启蒙的先生宋先生,在宋先生处遇见了一位年幼的画师,偶得此画……”

    李令俞问:“不知裴师兄想说什么?”

    他竟然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裴虞这才挪开视线,淡淡说:“无甚,只是听山长说,幼文丹青上天分极高,之前见识了幼文送宋先生的画,不知有幸是否还能见一见?”

    太原王和陈留王极其亲厚,不同陈留王和太子并驾齐驱,太原王自小风雅,不问政事醉心书画,琴诗雅律都极好,深得圣人喜爱。

    此画他必定会献给北宫的圣人。

    李令俞不想接话,低着头说:“不过是奇yín巧技,裴师兄何必在意。”

    裴虞身后的仆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想和他打交道,而且她已经快到家了,就告辞说:“家中人还在等我,就不打搅师兄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转身就走,即便很失礼,她也不在乎。

    裴虞让人跟着她,直到她进了家门。

    仆人回来复命说:“她住在永和里,从前是富商送太原王的私宅。”

    裴虞听着,慢条斯理的捻着笔,什么话都没说。

    李令俞刚进家门,家中的老仆李忠就等在门口说:“郎君有客来访。”

    她抱着书进了后面院子,这院子比从前的宅子大一些,多了两排厢房,和一个花园。

    袁兆宗在书房里等着她,见她回来,忙说:“见你迟迟未归,我带给你一些书。”

    李令俞让阿竺去泡茶,她问:“你如今跟着谁学习?谢寅之还是不肯教你吗?”

    袁兆宗听得一窘,李令俞见他不言,就说:“不若孔章回来住在城里,明日同我一起去拜访先生。”

    袁兆宗有些难启齿,宋彦光回乡前,已将学生都托付给了谢寅之。如今他不好贸然上门。

    李令俞安排:“孔章可住在隔壁修梵寺,寺里多客,住持喜静,你也可安心读书。寺里多书生,可互相学习。”

    他这话让袁兆宗非常心动。

    等人走后,柳氏让人叫他,过去后就问:“来拜访的是幼文的同窗?”

    柳氏还是住在正房,方氏领着儿女住在西院,不再逼仄,妯娌也不再起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