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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让离向木婆婆报完平安后便去寻林瑶了,她正在以前住的旧屋里炼铁,让离在门口顿了顿,自她们两个在云山决定各谋出路分道扬镳之后,她便再也没来过这里,而如今。她嘴角微扬轻轻摇头感慨造化弄人,旋即便推门而入。屋内的人听到推门声一剑刺向了来人,让离侧身闪过,却不料林瑶并不打算止住,伴着飞刀又是一剑,让离执箫挡了下来,手臂轻轻往前一带,一手握住剑柄,沉声道:“阿瑶,你这是在怪我。”

    林瑶大笑几声将剑扔到地上,坐到桌边却并不言语。

    她只是想不通,如今大家怎会变得这样。那日墨染的剑没入她的体内,她的一句为什么都尚未问出,他便转身离开,她知道他是有心救她,可她就是想不通,那些年的情分,竟不及那女魔头的一声呵令。

    她,让离与他墨染,自别过后一直各自相安,当初她和让离初涉江湖,一双孤儿自食其力却被江湖的险恶层层裹蚀,还是他替她们上下打点,他便如同一个兄长,护她们周全。只是后来,让离虽寡淡却极重情义,深知江湖险峻的她一心逼得自己变强,好有能力在这乱世护她周全,自己无大抱负,只是稀罕这炉火,便决定一生同其相伴,墨染自她们稍有能力后便神出鬼没,再加上从师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人就此别过,可昔日的情分,如今,竟至于各自相残。

    让离看着林瑶沉默了良久,见她眼中渐渐染上悲戚,蛾眉紧锁,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阿瑶,我并未杀他。”

    “让离,有时我真想咱们三人从开始便是陌路。可我又舍不得那几年,路有冻死骨,你也会同我相拥取暖。”林瑶苍凉的脸上在提到让离时终是缓了些许。

    让离闻言却嗤笑一声,“呵,阿瑶,除了你们,如今这世上我还可同谁吐几句真言?我不许他人动你们分毫,即便是他墨染也不可!”她充满戾气的说到,一丝不悦浮上眉头。

    林瑶转过头看向让离,眼中渐渐带了希冀,缓缓开口道:“阿让,等玖安成人,大事完成后,咱们便回来云山陪婆婆吧。”

    让离闻言一怔,嘴角渐渐挂起笑意,柔声应到,“那便一言为定。”

    另一旁,清山后林竹房的木床上,正被针灸引毒的墨染兀得笑了,轻轻开口道,

    “孔龙,如今我可当真是背信弃义之人了。”

    “我还未怪你隐瞒实情。”孔龙手下不停,嘴里冷冷地接到。

    床上的男子不自觉笑了起来,温声道:“浓浓,谢谢。”

    “呵,你赔给我了一生,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她略一挑眉,“啧,让离下手可真重,有你受的了。”

    “其实如果换作是我,如今只怕你是会见不到我的。”随着针灸所逼毒素向体外游走,腹内奇痒整个身体中部痉挛使他在无力说一句话,孔龙一掌劈去,墨染便昏了过去。

    “你们的情谊,当真令人垂涎。只可以,朋友便是祸端。”她幽幽道。

    言毕她替墨染逼出余毒便离开了,孑然一身,越少牵挂方能走得越远,她孔龙深知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