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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王爷,有什么事吗?”总管不安地问。

    “说吧,什么事情让你改变对青丝的观感?”

    王爷啊王爷,这样聪明优秀的男子,怎么会因为脸上区区的一道疤痕就失去继承王位的机会呢?要说是凤朝的祖宗们太过重视外表,还是这个国家的人民太过盲从?

    “启禀王爷,张老爷跟江老爷不是争执了很久,纠纷一直都无法解决吗?”

    “嗯!”这两个人都是他的手下,虽然看彼此不顺眼,可是也没出什么大乱子,直到去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中了一块地皮,因为地主的错误让土地重迭,造成两个人互相争执,谁也不让谁。

    他本来以为自己闭门养伤的时候,他们已经自行解决了,怎么还在吵?

    “结果呢?”

    “就在他们在大厅吵闹不休,争着要王爷作个准时,王爷那时候正在午睡,木姑娘不想吵醒你,所以就想出了解决的方法了。”

    “哦?那两个人的脾气跟牛一样固执,又早就看对方不顺眼,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善罢罢休?”当夜冬兰听到木青思不想吵他的贴心举动,心里有抹暖流缓缓弥漫,让他一向平稳的心跳加快了一点。

    “木姑娘只说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木姑娘说某个朝代有个张宰相跟一个叶侍郎是邻居,在建造新房子的时候为了争地皮起了争执,张老夫人便修家书一封给远在京城的宰相儿子,希望他出面干涉,结果宰相回信,上面写着:‘千里家书只为墙,再让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于是张母便主动将墙往后退三尺,而叶家看到了这种情形,心里也觉得惭愧,马上把墙后退三尺,就这样,张叶两家的院墙中间就出现了六尺宽的巷道,成了有名的六尺巷。”

    “然后呢?”

    “木姑娘说,失去几尺地却换来邻居左右的和睦还有后代流芳的美名,值得!”

    夜冬兰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赞赏的笑,而总管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没有见过这样聪慧的女子,而且还没有趾高气昂地教训人,只是区区一个故事就解决两家可能会发生的宿怨及怨气,木姑娘跟传闻的实在一点都不一样!”

    “哦,传闻中的她是怎样?”

    “虽然是个琴棋书画都一流的才女,可是因为容貌不出色,所以只要有比她美丽的女子都会遭到她嫉妒,而且心胸狭隘,对待下人严厉残酷-不过这点绝对是中伤。”

    “怎么说?”

    “因为……”总管看了一眼王爷,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再说下去。

    “说!恕你无罪。”

    “是!之前伺候王爷不周到而被打个半死的丫鬟,照例是不能请大夫的,可是木姑娘不但自掏腰包帮她们请了大夫,而且换药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还教所有家丁跟丫鬟一些简单的包扎法,结果原本会因感染而死的人都被她救活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很感谢她……”

    “你退下。”

    话才说到一半的总管愣了一下,王爷原本心情还满好的,刚刚还露出一点笑容,怎么现在又恢复阴冷的神情?是他说错话了吗?

    应该是,就算他觉得木姑娘再怎样好,可是她亲手毁了王爷的脸也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居然在王爷面前称赞他的仇人……

    “王爷,属下该死。”

    “你出去。”夜冬兰不耐烦地下了命令。

    “是。”

    屋里剩下他一个人,夜冬兰静静站在窗口,此时他的屋子里不再黑暗无光,相反地还明亮清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窗台上还有新鲜的熏衣草。到处都是她喜欢的味道,而本来不喜欢的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潜移默化了。她说这种味道可以让人的神经放松,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所以自己对她之前那种恶劣的形象几乎都要忘记了,连被她伤害的伤痛也几乎要淡忘了?

    唯一留下的竟然只有她脸上那淡淡的微笑,她每次都用撒娇耍赖的手段讨好他,让他想要发脾气都没有机会。

    “谈完了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夜冬兰身后响起,他转过头,静静注视着抱着一堆衣服走进来的木青思。

    她就这样坐在床边开始折衣服,脸上的微笑让她看起来像个幸福的小妻子,正在替自己心爱的相公折衣服。

    她真的把所有有关他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经他人的手,连衣服都自己洗、自己晒、自己折;好像把自己当成他的贴身丫鬟,就是在补偿她对他所做的罪恶。

    但是他要的弥补是这样子的吗?仅仅只是这样子的吗?看着明亮的阳光从窗口透入屋里,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芒,一瞬间,她似乎像是不应该存在人间的仙子。

    一股在内心翻滚的火气让他逐渐压抑不了自己,尤其是当他发现他越是想要恨她,想要挑出她的缺点,想要逼她放弃,逼她痛哭,逼她忏悔,她却更出乎他意料之外。

    越是遇到挫折,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灿烂。

    为什么?一般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不是娇弱得很,为什么她只有外表符合,内在却完全不是?

    夜冬兰无声无息地走到木青思面前,然后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