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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个吻来势汹汹,与以往的每一次不太一样。

    带着炙热的吐息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致,青唯甚至来不及相迎,很快被他攻城略。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身,把她『逼』得步步后退,以至于她几乎是倒退着跨进屋门,跌坐在小榻上。

    盛夏的炎热已经被夜暮洗去,屋舍里清凉宜人,被他送来的气息掀起一股接一股的热浪。

    热浪在半空中浮沉,将一舍意酿化成蜜,带着甘醇的,清冽的酒香,『迷』离间要让她醉在里。

    “不是问我,让你么早回来做什么。”谢容与喘息着道,眸『色』深幽,“就是我想做的。”

    眼前的女子被他微微松开,碎凌『乱』拂在鬓边,激吻过后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今在马车上,她那一句类似『逼』问的,又并不经意的“你说,你让我回来做什么”,让他直至眼下心旌神摇。

    “你呢?”他的声音很低,又重新问一遍,“你么急赶着回来是要做什么?”

    青唯望着谢容与。

    修长的眉下是一双非常看的眼,长睫微垂,清冷的眼尾被夜『色』隐去,余下眸中星河与暮霭融在一起,将他的目光变得很深,深深的沉下去,沉到她的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么看的人呢?

    青唯不由想。

    她没有出声,伸手抵在他的肩头,仰脸凑上前去,落在他的唇角。谢容与偏过头来,很快相迎。

    气息再度纠缠在一起,与适才他的入侵不同,她亦流连着领略其中滋味,仿佛误入小园幽深径,跟着他分花拂柳而行。

    缠绵不知时久,他们才稍稍离分,青唯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可是今不方便。”

    “我知道,岳前辈说了,我们得先寻个吉,把我们的事告知岳父岳母。”谢容与的声音轻而沉,“我的小野,是人家的姑娘。”

    上回成亲,彼此没有用真名,遑论拜高堂呢?

    她是人家的姑娘,他应该礼数周到才是。

    可叹么久了,离别相逢皆是匆匆,俗物绊身,竟忘了要把成亲的事告知泉下尊长。

    “倒不全为个。”青唯垂下眸,“我今……身上不方便。”

    谢容与愣了愣,片刻明白过来她的下意,笑着道:“无妨。”

    他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俯下身来,理了理她微『乱』的,柔声问:“浴房的水备了?”

    他是个洁净的人,回来没有洗过,适才那般缠绵也只在小竹榻上。

    青唯点点头:“备了,留芳每隔一刻会添热水。”

    谢容与笑了笑,落了一吻在她的眼睑,“等我,我很快回来。”

    -

    屋子里点着宜人的香片,驻云和留芳到底是正经宫女出身,极会伺候人,早在暮时便用艾草驱了蚊虫,又在风口搁上纳凉的冰盆,眼下轩窗微敞,凉风送爽。

    谢容与洗回来,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灯,掀帘进帐,一勾手便将青唯捞入怀中。

    她的间有清淡的皂角香,身上的中衣是新的,柔软的纱质,几乎能直触肌肤。青唯很瘦,在上溪重逢时,环臂一抱几乎瘦骨如柴,在眼下养了许多。不过她也长不胖,身姿纤纤的,白里她总穿着掩人耳目的玄鹰袍,是故身形不大瞧得出来,似乎她的婀娜柔软只在夜里依偎在他怀中时呈现。

    以后等真相大白了,要让她多着裙裳才是。

    怀里的人了,青唯仰起脸来,轻轻唤了声:“官人。”

    她已经许久没么唤他了。

    一声“官人”入耳,谢容与心间微微一,很轻“嗯”了声。

    “眼下我们盗了《四景图》,曲不惟那边只要一查库房就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谢容与低眉看她,失笑道:“不容易回来了,你眼下就在想个?”

    倒不是在想个。

    个顾虑在她回来的路上就有了,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想着回来问一问官人。

    谢容与道:“曲不惟知道《四景图》被盗是迟早的,恐怕眼下不单是曲不惟,恐怕章鹤书、章兰若那边,包括停岚业已有异了。”

    章庭、曲茂未必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们作为章曲人子,眼下又在陵川,多少会被卷入其中。

    “到了个境,冲突也许是无避免的,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快。”

    快一步找到岑雪明留下的证据。

    青唯点点头,“我知道了。”

    怀里的人又安静下来,连呼吸很轻,谢容与以为她睡着了,垂眼看她,见她微敛着双眸,眸『色』如雾。

    “在想什么?”谢容与温声问。

    “官人,我跟你说一桩事。”青唯默了许久,道,“我师父骗了我。”

    谢容与看着她,没有吭声。

    “年朝廷下令缉捕温氏亲眷,师父说他是被朝廷官兵缉捕的。其实不是,他是主投案的。”青唯道。

    “那段时我一直在柏杨山,身边虽有曹昆德护佑,崇阳县上是什么情形我清楚得很。县中戒备森严,要避开几个官兵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有心躲,我躲得过,师父怎么可能轻易落网?他是主投案的,他是为了……我。”青唯安静道,“师父是有功在身的岳氏,只有他投案,平复了怨,朝廷不会花大气搜捕我,否则即便是曹昆德,也无在那样的情形下帮我掩去身份。几年,我虽不知道师父究竟在哪儿,但我能够猜到他一定不是由身,否则他不可能放我孤身一人,一定会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