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刚知道楚云羡的身份的时候，也是痛苦又挣扎。

    恨她为什么会是king，爱她即便她是king。

    明知道她就是自己找了多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却舍不得下手，更舍不得放手。

    当时他身边的人，也都反对他跟一个差点害的青焰覆灭的人在一起。

    甚至在订婚宴上，楚云羡故意设计用顾与暮的命来逼他出手，在那种生死瞬间，他还是下意识的偏离了要害。

    终究是舍不得。

    所以，霍曜臣很能理解林深的所作所为。

    他是爱惨了凌随心的，即便这个女人伤他背叛他，出事的第一时间，他还是选择了先护着她，避免她被云组织愤怒的其他人所迁怒。

    纵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自己需要承担下所有的压力和怨怼，他还是义无反顾。

    这种行为，对于林深的身份来说，当然是错的。

    可爱情若真能以简单的对错来拆分清楚，便也不叫爱情了。

    就像霍曜臣知道，他不杀楚云羡，对不起的是当年无数因那场泄密而死的手下。

    对不起的是因这场变故间接而死的陆晚。

    对不起的是陆长歌，和那些失去亲人的手下家属。

    可他愿意为了楚云羡受千夫所指，愿意为她承担所有仇恨怨怼和压力，愿意和她共罪，和她一起赎罪。

    而且真要论起来，当年那场泄密的根源，不是当年引诱自己盗走资料的king，而是受引诱而失去了警惕心的自己。

    将仇恨全部放在别人身上，自己固然轻松，可并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没有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