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茜的好心劝说，顾瑾年只冷冷地回了三个字。

    “滚出去！”

    伸出去的手，还在半空中，苏茜握紧手掌，慢慢收回来，垂在身侧，低眉顺眼了应道，“好！”

    一个字，用尽了她全身最后的力气。

    雨，由小变大，由细变粗，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像演奏的鼓点，毫无章法，也无美感。

    苏茜蜷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对整个落地窗，微睁双眼，安静地听着雨滴奏乐。

    二楼卧室。

    吊瓶里的药水只剩下最后半瓶，顾瑾年就着昏暗的灯光，盯着水滴一滴滴落下，流入林清浅的体内。

    夜半，狂风暴雨，有人从恶梦中醒来。

    “瑾年！”

    林清浅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美目微瞪，呼吸急促，“瑾年，你在哪？”

    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顾瑾年上前抱住林清浅，轻柔地拍打着她僵硬的身体，促使她放松下来，“我在这，一直在这，陪着你。”

    在顾瑾年温暖的怀抱里，林清浅渐渐软了身子，轻轻啜泣，“我梦见，你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喊，你都不肯回头，瑾年，我好怕，好怕……”

    “不要怕，我就在这，在你身边陪着你。”

    顾瑾年轻拍着林清浅，低声如柳絮，密密麻麻地哄着她入睡。

    又是一夜未眠。

    望着镜子里倒映出的人脸，苏茜微微扯出一个假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让人难受。

    用凉水狠狠地拍打着脸颊，让血色变得好一些，苏茜洗漱完，就去餐厅，准备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