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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穷途末路

    殷寂初口唪道诀,刹那间,玄虚阁内移形换景,映入眼帘的是蜀山决斗场——玄暝天台。

    仙门百家置身于宽阔的玄暝天台,暗暗惊呼。

    两人立身于正中心,殷寂初凝息聚气,七星龙渊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而穆长风亦是手持长剑,眸若冷电,且蓄势待发。

    哐!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殷寂初摒弃佩剑,赤手空拳迎接穆长风欺身而来的第一招,长剑挥洒,嘶嘶破风。

    殷寂初斜身闪避,足尖轻点而后退三尺,穆长风长剑回转,剑锋所指是殷寂初的胸膛,风驰电掣间,他食指与中指并夹剑身,脸色苍白,神情稍顿,旋即手腕翻转。

    众人目不转睛,看着穆长风冷哼,第一招是他的大意,轻视大伤未愈的殷寂初。而后,他倒转剑柄,腾空而起,一啸破长空。

    第二招的气势与压迫感明显高于第一招,穆长风使的是独门法术之鸿蒙九式,疾如雷电,剑芒直冲云霄,似有横扫八荒之势,耀眼而强烈的光芒吞噬殷寂初的身躯,顿时,剑势荡,血染长空。

    “掌门!”

    “蜀山掌门”

    “师父!”月染尘嘶喊,不敢置信。

    虹芒隐退,殷寂初生扛绝杀,已是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他屈膝半蹲在地,唇角溢着鲜血,抬眸看见远远观战的风羲珂等人。

    有人啧啧称叹:“九黎独门法术,当真是名不虚传!”

    “那又如何,不还是乘人之危?”

    黎色花容失色,拉扯风羲珂的衣袖,心急如焚道:“阿珂,你确定要留下来?”

    风羲珂不以回答,反而对将尧说:“将尧,你带黎色下山吧!”

    “不!”黎色委屈巴巴看着风羲珂,又继续问:“你是要一个人留在蜀山吗?”

    “阿珂,你该清楚无论你落入蜀山派之手,还是其他门派之手,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你确定你要留下?”

    风羲珂看向玄暝天台,了无牵挂的豁达,“我知道如果我不交仙斩剑,兴许往后可发挥它的威力,可荡平四海八荒,可报灭族之仇。如果我在今日交上仙斩剑,便是穷途末路,九死一生。”

    “莫说天界、冥界、妖魔两族,仙门百家,乃至各路豪强都不会放过我。”

    玄暝天台上,涂山子慕及时现身,他为殷寂初担心道:“殷寂初,你若继续逞强,是想沦为一介废人吗?”

    他直呼殷寂初的名讳,已然动怒。

    穆长风放下青光剑,实话实说:“殷寂初,我确实是想赢你,但不是现在。”

    “我要的只是风羲珂。”

    然而,众人皆知穆长风为首的掌门、宗主、长老们想要的不啻是风羲珂,而是仙斩剑。

    再或者说是他们都想要风羲珂的命,取她之首级,仙斩剑另择新主。

    黎色哭嚷:“阿珂,我不要你死”

    风羲珂无所畏惧,对黎色说:“黎色,他们想杀的人是我,我不想有无辜之人为此丧命。”

    将尧熠熠生辉的丹凤眸,泛起波澜,风羲珂的所言所思,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始终是伏羲后人,是世世代代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伏羲一族。

    只见,殷寂初踉踉跄跄地起身,对穆长风说道:“出招吧!”

    众人神情各异,穆长风再使鸿蒙九式,剑影重重,白光如瓶炸裂,惊天的杀伐之势席卷而来。

    “将尧,帮我带黎色下山吧!”

    风羲珂伸手,摸了摸黎色肉嘟嘟的小圆脸,对她笑了笑,“黎色,等我来找你。”

    之后,风羲珂纵身一跃,身影拥入万丈光芒中,而黎色眼睁睁地看着,泪流满面。

    浮尘与羑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她朝穆长风说道:“我等甘愿交出风羲珂!”

    当即,风羲珂置若罔闻,她手持仙斩剑硬抗汹涌如浪潮般呼啸的剑芒,仿佛承受着骨骼断裂般的痛楚,以及她深深感受到这强盛的气势压迫着五脏六腑,一口淤血卡在咽喉,她的唇角有鲜血滑落,胳膊也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风羲珂的鲜血顺着手臂,流过五指,染红了剑身,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魔剑噬血,举手一挥,剑波震荡千里,碾碎鸿蒙之虹芒,光幕褪去,穆长风飞摔在地,口吐鲜血。

    众人亲眼目睹鸿蒙秘法之威力,皆是瞠目结舌。若非此地是玄暝天台,法术不会危及旁观者。此时此刻,修为尚浅的入门弟子早已灰飞烟灭。然而,不曾想的是风羲珂长剑一挥,轻而易举地破了鸿蒙秘法,并重伤穆长风。

    风羲珂右手握仙斩剑,单膝跪地,硬生生地咽了淤血。

    殷寂初血溅三尺远,他看向挡在他身前的风羲珂,神情复杂。

    旋即,仙门百家围困风羲珂,荀战上前质问羑之,“方才,我等听见羑之长老亲口所说,甘愿交出风羲珂。想来堂堂蜀山长老,定然不会食言。”

    羑之镇定自若地回答:“我蜀山可以交出风羲珂。”

    荀战发话:“此刻若不动手,那还更待何时?”

    各门各派蠢蠢欲动。

    “且慢!”浮尘长老出声,对仙门百家说道:“我蜀山只交风羲珂,仙斩剑还需留下。”

    风羲珂回首一眼浮尘与羑之二位长老,又转向伤痕累累的殷寂初,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而后是一抹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