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想感觉自己头脑有些晕晕乎乎的，目光随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变换，脑袋转的更厉害了，跟坐在大海里的小船在海里颠簸一样，波浪起起伏伏，她要晕了。

    “程老师，我们要去哪里？”她很想车现在就停下，腹中不断从喉管处涌上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带你去吃饭，就商业街那边。”程潜手上握着方向盘，抽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发现陈想有什么异样。

    “要多久？”睁开双眼，车已经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那，努力压抑，缓下不适，还是带了歉意地开口，“我不想去吃饭了，送我回家吧，程老师。”

    程潜察觉陈想难受的模样，“晕车了吗？吃点这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浅黄色包装的糖果，撕了外面一层套纸，递到了陈想面前。

    “橘子味的，尝尝？”

    陈想张开嘴，糖果擦着她的唇瓣入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缓解了她的恶心感。

    “谢谢。”

    指尖带着软软的触感，稍纵即逝，“没事，好点了吗？”

    “嗯。”陈想告诉了程潜家里的地址，轿车平稳地停到了她住的地方。

    程潜先一步下车替她开了车门。陈想注视着程潜的一系列动作，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有些不好意思，“要去我家坐坐吗？”

    程潜笑了下，视线在手腕上的表瞥了下，已经晚上七点了，“好。”

    他手上拿着陈想浅蓝色的书包，书包很轻，没装什么书，一点点的重量，“走吧。”

    陈想在前面走着，程潜在她右手边隔着不远的距离，钥匙感应了下，拉开大门，两人走了进去。

    楼道里一片黑暗，陈想跺脚踩了两下，灯没亮。程潜听着她动作发出的声音，轻笑了声，陈想回头，透过黑暗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上的表情，她近视挺严重，眼镜的度数有些旧了，还没有换新的。

    接着，眼前突然一亮，是程潜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她没再去想刚才的笑声，借着光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到了二楼，感应灯亮了，程潜还举着手机，手电筒依旧亮着，“可以关掉它了。”

    “不用。到了吗？”

    “还要再爬三层楼。”

    “嗯，走吧。我手机快没电了。”

    没电还不关手电筒。陈想脚步突感有些沉重，有点后悔叫程潜来她家了，不是因为家里人的问题。她父母今天要上夜班，家里没人。她是想到了家里寒酸的样，不知道他这种出身家境优越的人会不会不习惯。

    直到两人进了屋，换上了拖鞋，没看到程潜无措的表现和厌恶的神情，陈想才松了口气。给程潜倒了杯水，开了电视打断寂静的氛围，陈想和程潜从客厅老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瓦数不大的灯亮着，刷着一层白漆的墙有些黑色斑点密布，远远的也有一大块掉漆的地方露着黑色的水泥。

    陈想的神情算不上舒适，眼睛一会盯着手机，一会盯着电视。余光瞄向程潜，他倒有些怡然自得，背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自然张开，“你父母都不在家？”

    “他们去上班了，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要吃点什么吗？点个外卖吧，快一点。”程潜拿着手机开始看要点什么。

    “点瓶酒吧。”陈想凑过去，他手机已经添加了几道清淡的菜，她看了下饮料的种类，淡淡的开口。没有阻拦，程潜点了酒水，又点了份青菜，付了钱。

    等外卖的时间，陈想收了下沙发上父母随意搭着的衣服，拿过自己的书包，把考试用的文具拿出来，放进了自己房间里的书桌上，书包上拉链都拉开了，她拿出了一个盒子，看到上面的字，才想起这是自己买的安全套。她眼里有着不甘和埋怨，本想见面后就把自己交给他的，没想到又是自作多情了一番，她赌气地把安全套扔在床上，房门被用力地关上了。

    陈想收拾了下情绪回到客厅，外卖已经到了，程潜将盒子一样样打开，整齐地排列在餐桌上。接过已经分好的筷子，陈想捧着饭盒吃了几口。拿过杯子倒了杯酒给自己，又给程潜倒了一杯，是啤酒，度数很低，不会醉，陈想喝了一杯就不想喝了，剩下的程潜给喝完了。

    吃完无事可干，陈想懒懒地靠在沙发玩手机，程潜去了阳台抽烟。陈想本是低头，无意中抬头，看到程潜正透过玻璃门看向这边，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唯有他眼中的光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