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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夜遇镇江龙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呼啸的浪潮声,仿佛要穿破这无边的黑暗。柳清羽停住了脚步,向前望去,心里不由一惊:怎么会到了钱塘江,难道是走过了。此时,迎着江风,虽然有点寒冷,却让他清醒了几分。

    柳清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钱塘江,钱塘江,告诉我,是谁夺去我兄弟的性命。”一直不停的喊着。瞬间,也是泪流满面。想起父亲的离去,想起兄弟的离去,柳清羽不禁瘫坐在路边的石墩上。钱塘江的潮水涌动着,像是嘲笑着他的境遇。柳清羽紧紧地握着拳头,冲天喊道:“为何如此对我,让我失去父亲,失去兄弟。为何如此不公。”正在这时,突然从钱塘江升起一团火光,火光飞一般的蹿到柳清羽面前,柳清羽不禁惊叹:“那是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身长足有半条临安街那么大的白龙。白龙在空中盘旋一圈,又从天上俯冲而下,就在落地那一刻,瞬间变成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此人头顶生得两枚冲天鹿角,浑身银白铠甲挂水墨披风,脚踩一双龙延黄金靴,再看那面庞异常明亮,犹如岳爷在世,俊秀威武。

    “你可是临安福济堂柳家柳公子?”白龙问道。

    “是,你是神还是魔?”柳清羽问道。

    “你不用害怕,我是这钱塘江的镇江龙。”白龙说道。

    “那你怎么会出来?又有什么目的?”柳清羽小时经常听老人说,龙会吃小孩,此时便吓得浑身发抖。

    “我白天在天上巡视,经过天真山时,被一道白光照射,我看见是你大发阴阳眼神通。今夜你又在钱塘江边大喊大叫,震动我龙宫不得安,想你必定是圣贤转世,就现身相见。”白龙道。

    “我根本不会阴阳眼,就是眼睛突然疼痛难忍,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柳清羽战战兢兢地说道。

    “柳公子不必谦虚,日后自会有仙缘。如今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这般悲伤。”白龙问道。

    柳清羽看了看白龙没有谋害之心,便说道:“昨夜,我兄弟五人醉酒夜归,不料今晨却发现四弟竟遭人断首杀害。我是一时难掩悲伤,请勿见怪。”

    “最近天真山出现一条蜈蚣精,他经常吸取阳人元气,摄食阳人之心,以助他练就纯阳大法。”白龙说道。

    “蜈蚣精?纯阳大法?”柳清羽大惊一声,又道:“敢问白龙尊者,如何能除去此妖呢?”

    “说道此妖,我与他还斗过法。算起来应该是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路过天真山,看见天龙寺前火光漫天,定睛一看有人再此祭拜,而后又看见此妖现身。我便跟踪他,一直到清凉峰九阳洞,而后我与那厮大战几百回合不分胜负。后来那厮变身百丈蜈蚣吞吐黄色烟雾,我无法破解,便郁郁离去。说起来,几百年了也不曾遇见如此厉害的妖精。”白龙气冲冲地说道。

    “就连神龙都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柳清羽大惊道。

    “却也不是,我只是一个镇江龙,我的道行有限,要是海龙王对付它就好办了。可是,一般我们只负责水域,地面上的事情便不是管辖范围也就不能多此一举了。”

    白龙说道。

    “这怎么是多次一举,你们是龙神,除妖也是为众生扫清祸害。”柳清羽激动地辩驳道,而此刻醉意已经全无。

    “是啊,如果天龙寺不被火烧,那持世菩萨便会出手相救,如今天龙寺被毁,皇帝下令封寺,持世菩萨金身不全,这也许就是这一带百姓的劫数啊。”白龙说道。

    “天龙寺在我出生以前就被毁了,这妖怪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害人?”柳清羽问道。

    “我师叔祖说临安十五年前天降圣贤,如今圣贤已经成人,想必那妖怪是来阻挡天意,谋害圣贤转世的。”白龙望了望天真山,又叹息道:“要是我师叔祖在就好了。”

    “白龙尊者,你师叔祖也是神龙一族吗?在何方仙就?”柳清羽问道。

    “我师叔祖也是龙族,是上古天龙大圣天尊的第七个儿子,就是传说中的睚眦神。”白龙说道。

    “睚眦,龙身豺首,性格刚烈,好勇擅斗,怒目而视,在人间常被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柳清羽道。

    “对,正是。上古天龙大圣天尊生了九子之后,子子不同,没有一条龙形,后来为了保存龙的形象,天尊在灭度时就置身化成第十子,以繁衍后代。四海龙王,江龙,井龙等都是第十子传下来的后代们。”白龙说道。

    “哦,原来如此。”柳清羽惊奇应的道。

    “那天我与蜈蚣精斗法,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我师叔祖从天凰山飞升天上。只可惜,没来得及说此妖的事情。”白龙叹息道。

    “白龙尊者,不必叹息,自古邪不胜正,总有一天此妖被灭。今天能跟尊者一席交谈,真是荣幸,想必那帝王也没有如此荣膺。”柳清羽说着抱拳致礼。

    白龙赶紧回礼说道:“柳公子既然能够开阴阳眼,一定是人间圣贤,想来我俩也是有缘,今后柳公子有何指教,便到这钱塘江唤我三声偈语,钱塘江白龙在乎?我便现身相见。”

    “原来是我误解天意,如今我刚刚失去一位人间兄弟,却多了个龙族仙兄,真是叫人不知所措。”柳清羽说道。

    “柳公子,以后我便以清羽弟弟相称,记得刚才我教你的偈语,如今,我得赶快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白龙道。

    “白龙兄请先回,如今临安城门已闭,绕城而走太远,我就再此等到天明。”柳清羽说道。

    “清羽弟弟,莫要灰心,你只需闭眼,我便送你回去。”白龙说道。

    柳清羽疑惑不解,又看看白龙一脸镇定,就紧闭双眼。这时,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自己觉得惊奇又不敢睁眼。正在犹豫之际,天空中传来声音道:“清羽弟弟,谨记偈语。”

    柳清羽赶快睁开眼,大吃一惊,原来已经到了自家门前。再看看天上,什么也不见了有任何踪迹。今晚的事情果然惊奇,现在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与龙对话,瞬移到家,太奇幻了。如果与他人说,别人一定认为自己在说谎。柳清羽笑了笑,摇了摇脑袋,伸了伸手臂,便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