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7点，唐淼的电话响了，是朋友李欣打来的电话，“唐淼，你起床了吗？”

    为了不影响还在睡梦中的舍友，唐淼压低声说：“有什么事吗？”

    “这样，你赶紧过来，我不是今天要做礼仪吗，她们说有个女生临时来不了了，你快过来，一上午500块呢。”

    唐淼披上一件衣服到阳台继续讲：“你现在在哪里？我需要化妆吗？”

    “别管化妆了，来了先占住名额再说，我在荣域广场这里，你快来，我先给负责人报上你了啊，来晚了就没戏了。”

    唐淼常和李欣一起在课余做兼职，超市卖零食，扮演玩偶，给中小学生辅导功课，只要能找到的工作两个人都愿意做，并且经常介绍对方一起上班。这次也一样，李欣有天路过荣域广场看到商场即将开业的条幅，旁边还立了招聘广告，其中就包括开业当天需要礼仪小姐若干，本来想帮唐淼一起报上名，负责招聘的人却说只剩一个名额。

    唐淼周五下了晚班正打算周六睡个懒觉，接到李欣的电话，迅速穿好衣服出了门。

    到了荣域广场，看到李欣正和其他礼仪一起彩排，李欣赶紧拉唐淼去见现场负责人，负责人戴成明正忙得焦头烂额，和现场人员发脾气，李欣在一旁小心说：“戴哥，我朋友到了。”

    戴成明转过身看到唐淼，上下打量了一番，指给旁边的一个女助手，“去，给她化妆，换衣服，快点。”

    忙乱的上午终于过去了，开业典礼结束。虽然之前没做过礼仪，和别的女生一起走了几遍流程，还算顺利。

    换好衣服出来，女生们站成一排等着发工资，唐淼收钱道了谢，戴成明却没走开，“上大几？”

    “大二”，戴成明点点头，给下一个女生发钱。

    和李欣两人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李欣接了一个电话，“戴总您好，还没走呢，唐淼？她也在的，我们……我们商量一下再回复您”，李欣看向唐淼。唐淼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站在一旁等李欣。

    “唐淼，戴总说晚上有一个饭局需要礼仪，你去吗，说给我们每人三千，就我们两个”，李欣说。“三千？这么高吗？”唐淼有些惊讶。

    李欣思考了片刻说：“其实，我们可以不去，你怎么想，你去我也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两个人在公交站牌旁思前想后了好久，她们都很需要这笔钱。李欣是贷款上学，家里爸妈身体都不好，打点零工还不够他们俩的药钱。

    大一下学期，唐淼家破产，本来家境优越的她需要在学习之余打工，替爸爸还债。

    “要不，我们还是去？我们两个人，真有什么也不害怕”，最终李欣做了决定。

    晚上八点鸿福楼二楼，唐淼和李欣两人站在电梯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戴成明从包厢出来，给李欣打了电话，听到不远处的手机铃声，闻声看过去正是两个人。戴成明招手示意两人过来，唐淼和李欣心情复杂地走过去。

    戴成明说：“快过来啊，墨迹什么呢？都机灵点，等会该敬酒敬酒，眼皮子都利索点。”说着便推两个人进去。

    包厢里坐了三个男人喝酒正热闹，戴成明进门高声说：“老板们，这两个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代表，也来敬老板们一杯。”

    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在座椅上歪坐着打量着两人，吐出一口烟，“戴成明，这就没意思了啊，让两个妹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