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身形一僵，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伸手拿起马车角落方桌上的酒壶，熟稔地倒在酒杯中。

    刚要端起来，被林浅秋拦下。

    “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墨子渊一愣，薄唇动了动：“什么事？”

    “我走后，把酒戒了吧。”林浅秋喉头透着哽咽，“十年相识，六年夫妻，你连我都能戒掉，这才喝三年的酒有什么戒不掉的。”

    墨子渊放下酒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了？”

    林浅秋像受伤的小猫一般蹭了蹭他：“我本来就爱哭，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墨子渊叹了口气，轻柔摩挲着她的头发：“好，都依你。”

    入夜。

    两人相拥而眠。

    林浅秋贪恋地倚靠在墨子渊怀中，似要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刻至骨髓。

    “如果以前也如这般，该多好……”

    墨子渊勾了勾嘴角，没有接话。

    他抬手拂过她的五官，像在一遍遍描绘她的轮廓。

    “今日你，很好看。”

    林浅秋笑道：“再好看，过了今夜就不属于你了。”

    墨子渊一顿，拧着眉背过身躺下，情绪不明。

    心中的锥刺感跟着脑子里的抽痛接踵折磨着林浅秋，她小心轻柔地抬手环住墨子渊的后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平淡无常。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你们不一样。”墨子渊沉声回应。

    “哪里不一样？说一说好吗？”林浅秋的鼻尖抵着他的后颈，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蚀骨的疼痛。

    冗长的沉默过后，传来了墨子渊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让我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