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惺忪地睁开眼，原来是皇帝处理完公务过来了，他已经清洗沐浴过了，穿着一身黑色的缎面里衣。

    她挣扎着想起身行礼，皇帝将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柔声说：“算了吧，你都这样了，没那么多规矩。”

    他扶她坐起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喝药。

    她喝了几口，还是不习惯这样子的皇帝，想接过碗来，“皇上，我自己可以喝。”

    皇帝躲过了她的手，一边喂一边说，“别动，我是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

    皇帝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以前还让她夜夜跪在床前，现阶段计划很成功，金子没有白花，这伤也不是白痛的。

    她躺在床上，胸前有伤，后面屁股也有伤，不好躺，也不好坐，喝了药就扭来扭去怎么坐也不舒服。

    “皇上，你今晚去其他娘娘宫中吧，我身上有伤，怕影响你睡觉。”

    皇帝将药碗递给小月，让他们都下去了，脱了鞋子上床来，温声说，“你前后都有伤，我抱着你睡，睡得安稳些。”

    “皇上，真的不用，你明天还要早朝呢。”

    皇帝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眼睛里透漏着狡黠，“给你摸一下腹肌，如何？”

    南溪一听到腹肌，颧骨升天，绽放出笑容，眼睛亮闪闪抬头望着他，马上没有了原本的立场，“那皇上，摸一整晚吧。”

    腹肌是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啊！

    皇帝宠溺的笑笑，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低低地说，“好，你想摸多久摸多久。”

    他抱她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似乎在缓解她的疼痛，“南溪，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道歉，她也不知他是替太后说的，还是自己说的，可惜已经不在了的身体原主人听不到他这句道歉了。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喂她喝药，第一次主动抱她，第一次认真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溪妃，第一次说对不起，算是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了。

    她的手隔着丝滑的里衣，摸着他分明的线条，眼神暗了暗，“皇上，不用说对不起，以后多给我摸摸腹肌就可以了。”

    皇帝哑然失笑，将脸埋进她颈窝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说，“东方玉辰也有腹肌，你可以看吗？可以摸吗？”

    “当然不可以！”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仿佛一个乖巧的学生。

    “嗯，不能摸其他人的腹肌，也不能看其他人的腹肌，只能摸我的，只能看我的，记住了吗？”

    她郑重点头。

    转头想了想，东方玉辰也有腹肌吗？想看哎……

    东方玉辰武功那么厉害，应该经常练功，那腹肌应该也嗯，嗯，哇哦~

    “南溪，我叫玄清。”

    虽然她知道皇帝的名字，却从来不敢直呼其名过。

    她转头看他，眼眸如水，里面倒映着皇帝的影子。

    她差点就说出口，皇上，说好的相敬如宾呢？我们保持礼貌的关系就可以了，不必这样……

    这不在计划之中啊。你脚步不要走的太快，我跟不上。

    虽然我是救了你，但也只是想跟你缓和原本僵局的关系，而不是……更多……

    她摸着腹肌的手也停止了动作，这腹肌还能不能摸了？但是皇帝都这样说了，也不能不给他一点回应。

    “玄清，我叫南溪。”她扬起脸微微笑着说，一脸纯真无邪。这个身体约莫也就十七八岁左右，正是天真清纯的年龄。

    皇帝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宁静清香的香味，“南溪，以后我们重新认识，好吗？”

    南溪感慨，皇上，原来的身体主人南溪已经死了，她和你重新认识不了了。

    她受不了宫中欺凌的生活，而欺凌那些人里面，你也是其中一个，她若是听到你这话该多好，可惜她永远听不到了。

    南溪转头看着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一个声音及时提醒，南音你要清醒一点啊，你是南音不是南溪，皇帝始终是皇帝，是众妃嫔的皇帝，并非良人。你的目标也不在这深宫，而是海阔天空。

    “好。皇上，我喝了药，好困了。”

    “嗯，睡吧。”

    他抱着她，她依偎在他胸膛。

    两人都没有言语，却都没有睡着。距离很近，但心灵的距离却相隔甚远。

    南溪最后想了想，算了，天塌不了，睡吧。

    -

    次日早晨，皇帝起来早朝时，她也醒了。

    小月端着药碗进来，跪在床边喂她喝药，一边小声说，“娘娘，东方大人，一直跪在殿外呢，说过来请罪的，出宫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中箭受伤。”

    “你去给他说，这也不是意料之中的，让他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