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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张卷子

    傅嘉野毕竟年轻,身体健康,感冒来得急,去得也快,吃了两次药后,他就感觉自己没事了。只是一天没怎么吃饭,饿得不行。

    于是于理邀请他出去吃饭,他一口答应。

    外面在下雪,如果是在南疆,不管多冷,他们都不会穿得太厚。傅嘉野在阳台站了会儿,被冷风吹得一抖,还是妥协了,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带上了围巾,因为穿得多,他感觉自己整个都被束缚住了,笨重极了。

    还有四天过年了,现在街上已经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还有红红的大灯笼。于理找的地方是大排档,傅嘉野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上了,桌子下面好几个空瓶。

    “来了。”于理对他举了一下杯,一口喝下,“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傅嘉野招手,喊来服务员点了几样菜,于理自己喝不够,还给他也倒上了,只是倒着倒着他又想起来,傅嘉野还没成年,又把杯子端到自己面前去了。

    其实傅嘉野能喝,太子喜欢带着他去各种宫宴,少不了要喝一点,他第一次喝酒,醉的天昏地暗,睡着了都忍不住要吐,后来喝多了,酒量也上去了。

    “马上过年了。”于理连着两杯一起干了,他现在已经有些醉了,眼神迷离,“我已经好久没过过年了。”

    傅嘉野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你父母呢?你不是还有个哥哥?”

    于理短促的笑了声,“父母?哥哥?”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又通通咽了下去了。

    “他们忙。”

    傅嘉野无意打探别人的家事,尤其是对方不想说的时候,等菜上来后,他的注意力只在菜上了,于理也没在说话,只端着杯子喝酒。

    旁边的几桌的人来了又走,换了好几波,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行人匆匆而过,傅嘉野吃饱放下筷子,看向于理,才发现他盯着窗外,脸上全是水光。

    傅嘉野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于理抹了一把脸,他酒量还挺好,一箱半的啤酒他一个人喝了一半后,还能有比较清醒的意识。

    他声音有些哑,连鼻音都出来了,“这酒太难喝了。”

    傅嘉野拿过他的杯子,“那就别喝了,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过去。”

    于理摇了摇头,“没住酒店。”

    傅嘉野叫来服务员结了帐,把外套套上,“那你住哪儿?”

    于理歪了歪头,咧嘴,“你楼上。”

    他什么时候搬到自己楼上去的,傅嘉野也不清楚,他和于理虽然是朋友,但两人都有很多秘密,谁都无意去打探。

    “行,起来,我送你回去。”

    于理点点头,撑着桌子站起来,只是他喝太多了,站都站不稳,踉跄两步就要摔倒,傅嘉野赶紧扶住他,又拿起他的衣服。

    到了店门口,冷风一吹,于理的意识彻底被吹成浆糊了,傅嘉野只要一会儿没拉住,他就往旁边歪了倒去,

    走着走着,于理瞅着周围不对劲,他一点都不眼熟,“这是哪儿啊?”

    傅嘉野不答,扶着这个醉鬼,一张脸难看极了,他想他就不该来。

    或者就像当初扶着五皇兄一样,力一送,手一丢,让他摔在地上,脑袋磕出一个大包,救过来后也时而清醒,时而痴傻才好。

    不过于理帮了他,他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现在人流量大,很不好打车,傅嘉野艰难的把他扶到路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来一辆空车,他低头去看靠坐在树边的于理,于理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其实不太远,二十几分钟就过去了,不过有个醉鬼在这儿,傅嘉野不是太想扶着他走回去。

    又等了一阵,终于来了辆空车,大概是在地上坐久了,于理已经清醒了一些,坐上车后,他靠在窗边,一句话都不说。

    傅嘉野盯着他的侧脸,想着这人酒品还不错。

    他是见过那种酒品差的,喝醉了就狂妄自大,上至天子,下至朝臣,全都变成了他辱骂的对象。那次正巧被太子听到,让人把他扒光扔到了湖里,每半柱香的时间就把他捞起来,用热水给他洗洗,保证他暖和,然后又把他丢进湖里去,折腾了一整夜,之后他便没再听说过那人的消息。

    到了地方,车一停稳,于理就打开门跑的飞快,傅嘉野在给钱,慢了一步,下去后发现于理已经撑着树干在那边吐了。

    出租屁股亮着红灯走了,傅嘉野站在原地,没过去,于理吐完后,晃晃悠悠的朝他过来了。

    他一张脸通红,对着傅嘉野道,“抱歉。”

    两人并排往里走,于理接了一手的雪,然后拍在自己脸上,降低酒精带来的热度。

    “我酒品还行吧?”

    “嗯。”

    于理笑了一声,“等过完年,我大概再也不会回来鸣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