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整个身体更加酸痛了，暮云苦着脸暗自腹诽了好一阵才起身，刚走到门口，手才刚接触门把手，便听外头传来谈话声，谈话的主人是她最想逃避的那三个字。

    “肖倩茗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一直嚷嚷着要见你。”

    谈话声戛然而止，好久才又响起，暮云却不忍听下去，快速逃离。

    可她心底又莫名升起一股期盼，他们结婚这么久了，她想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细微的改变。

    这股信念驱使着她前往，她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我知道了，你告诉她，过几天我会去看她。”

    心像一下沉入湖底，暮云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跌倒在地上。

    暮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动静可不小，便干脆起身开门，楚牧见她出来，神情明显一愣，随后才换上笑脸，起身把她牵到自己身边。

    “这是严正楠，是我朋友，上次你们应该见过。”

    暮云笑着点点头，跟严正楠打招呼。

    严正楠亦以笑回应。

    自她一出现，有关“肖倩茗”的话题便再没出现过，暮云也始终未露出过异样。

    后来严正楠走了，楚牧也说时间差不多，临走之际，暮云才想起下午那个才完成一张脸的作品，楚牧却说：“我收起来了，下次来再继续，不着急。”

    暮云现在没有余力想其他，脑子里都是刚刚有关肖倩茗的事，因而也没有细想他话中深意，只是嗯了一声，便跟着他走了。

    暮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她怕自己情绪外露，便干脆闭上眼装睡。

    但是装着装着，她还真的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已经在房间了，楚牧抱着她睡得正沉，她将身子往外挪了挪，仰头看他。

    他就是连睡觉时都是极好看的，安静沉敛。

    她忽然又想起那一张张他和肖倩茗的合照。

    一股苦涩在胸口蔓延，回想他们结婚后的每一天，楚牧对她总是温柔地不像话，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能从他的笑中察觉到一丝克制和疏离。

    那是远不同那几张合照里他笑容中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

    接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几丝月光，带着对他模样的记忆，暮云用目光细细描绘他的轮廓。

    “楚先生，我好喜欢你。”

    眼前一片湿润，她用口型无声地诉说着她汹涌的爱意，眼前人是心上人，她何其幸运。

    她不求其他，只求时间再多一点，让她能再多靠近他一点，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