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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晴空

    邢况不帮着教训徐未然,俞筱就只能撺掇李章和毕宇航那几个人。这些人小时候全都对她有过好感,长大后又拿她当亲妹妹一样地疼,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李章在喜欢徐未然这件事。李章跟她一样是个性格别扭的怪物,也跟她一样发现了邢况和徐未然之间古怪的气场,有了爱而不得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会驱使着他跟她一样发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所以李章开始帮着她教训徐未然,借着替她母亲报仇的幌子。

    李章听了她的话,把徐未然的银行卡要了过来。她没想到徐未然会主动把钱拿出来给他们,这女生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倔强,宁愿自己去打零工过苦日子,都不愿意花别人的钱。对于这点儿俞筱自愧不如,但并不觉得值得学习。

    后来因为尤芮病情的加重和她锲而不舍的煽风点火,更重要的是因为看到了徐未然对邢况的情意,李章的不讲理开始变本加厉。他抢了徐未然的手机,还不小心推了她一把,让她把额头磕破了。

    看到她额上的血后李章心疼了,但这人太别扭,就算心疼也不说,还一直在以恶人的形象出现在徐未然面前。m.

    他活该追不到徐未然,但俞筱每天都盼望着他能把徐未然拿下。

    徐未然的额头磕破后,邢况生了很大一场气,把李章狠揍了一顿,打得李章脑袋上流了很多血,鼻子都快断了。

    那是邢况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动手,所有人都傻眼了。邢况虽然总会跟人打架,但跟人打架的时候他是不带什么个人感情的。而他在打李章时,他眼里窝着的全是火,那堆火快要把他点燃,让他恨不能活活把李章打死,好替徐未然出口恶气。

    这些事徐未然应该不知道,她仍在惧怕邢况,觉得邢况跟李章是一伙的,觉得他很讨厌她,不喜欢她。

    真是个傻姑娘。

    如果邢况肯这么替俞筱打次架,俞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值了。

    李章不小心打伤徐未然后,他其实很后悔。但他这人很别扭,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对徐未然的心疼。

    后来俞筱仔细想了想,李章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发现了邢况和徐未然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而他又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徐未然。

    兄弟和女人之间产生的复杂关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被乱糟糟的线头捆住,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最后因为打伤了徐未然的事,他被邢况狠揍过一顿后,他更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方面要挖邢况墙角跟他抢徐未然,一方面又因为看出了徐未然对邢况的好感而发怒,逮到机会就想欺负她,还美名其曰借着帮俞筱出气的名义。

    在打伤徐未然的第二天,李章在邢况逼迫下跟她道歉,把她叫到了地下天堂。

    那天晚上的人很多,邢况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都在。李章道了歉,可他脸上过不去,再次借着俞筱家里的事让徐未然给个说法。

    结果下一秒,徐未然给相倪打了电话。她实在是个太倔强又极有主见的女孩,三两句话间跟相倪断绝了关系,承诺不会再花相倪一分钱。

    俞筱自愧不如。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俞筱偷偷去看邢况。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窝在沙发里,目光好像从没有往徐未然那边放过。

    但是俞筱看到他握着酒杯的那只手骨节发白,分明就是情绪有了波动。

    俞筱心口发紧,口干舌燥,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充盈在她四肢百骸。她死死地盯着邢况,生怕他会抬起眼睛看徐未然一眼。

    徐未然离开包厢以后,俞筱仍是没有松口气,目光无孔不入地落在邢况脸上。包厢里有人在臆想徐未然,说她长得纯,到了床上玩起来是不是贼带劲。

    这句话落下后,半秒钟的时间都没有,邢况突然发怒,抬脚猛地踹了一把茶几。茶几往前滑,差点儿没撞到那人的腿。

    这一脚好像是踢到了俞筱心口上,心痛的感觉很强烈,她几乎快没有办法呼吸。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邢况走了出去。俞筱叫他,追他,可他依旧走了。

    他是去找徐未然,俞筱知道,可她无能为力,喊不回他。

    她站在街道对面,看着他把烂醉的徐未然抱了起来,一直抱到了他的车里。

    他抱着她的时候很小心,生怕把她抱疼了似的。他甚至贴心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围在她腰间,以免她裙角掉下去走光。

    完全不像是俞筱认识的邢况,他体贴周到得好像换了个人。

    那时候俞筱才知道,邢况并不是真的冰冷不近人情,他其实是无比温柔的一个人,但他的温柔只会给徐未然。

    那天晚上俞筱喝了很多酒,喝醉后开始给邢况打电话。可邢况每次都不接,最后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俞筱抱着酒杯坐在地上哭,李章和钱蒙都来劝她,可谁都没能把她劝好。最后包梓琪和张绒赶过来,把她送回了家。

    回家的车上她吐得很厉害。她坐的是包梓琪家里新买的一辆宾利,包父宝贝得不行,但包家有很多地方都要仰赖俞家才能在上层社会立足,从小包父灌输给包梓琪的思想就是要好好讨好俞家的那位小公主,久而久之,包梓琪把这件事刻在了脑子里。即使俞筱在她们家新买的豪车里大吐特吐,她都不敢说一句责备的话,还要给她递纸巾帮她拍背。

    “筱筱,怎么喝这么多酒?”包梓琪蹙着眉问。她很想把鼻子捏起来,但她不敢,不然以俞筱这么记仇的性格,包家好不容易拿下的一个项目会被重新夺走。

    “徐未然!”俞筱醉得整个胃里都在烧,说这三个字时咬牙切齿地,眼里迸射出噬人的光,嘴里一遍遍地骂:“贱人!”筆趣庫

    包梓琪赶紧顺着问:“她是不是又勾引邢况了?”

    “你也知道她在勾引邢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俞筱跋扈惯了,每次跟包梓琪说话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包梓琪是她们家养的洗脚婢一样:“你每天都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让徐未然勾搭上邢况,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忘了你们家以前不过就是个开破洗车店的吗!”

    包梓琪唯唯诺诺地道歉,又跟她保证:“我以后一定会盯得更紧的。可是在学校的时候,徐未然真的跟邢况没有说过什么话,他们总是各做各的事,互不搭理。”

    “他们是真的谁都不搭理谁,还是你根本就长了双狗眼什么都没看见!这些年你们家拿了我家多少资源多少好处,要我给你数吗?我告诉你包梓琪,没有我家,你们家连个屁都不是。如果你连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们今天能假模假样地装上等人,明天我就能让你们披着麻袋去睡大街,你不相信就试试!”

    俞筱是疯了,被今晚的事刺激得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把气全都撒在了包梓琪头上。当时车里坐着的还有家里的司机和张绒,当着别人的面被这么奚落,包梓琪一张脸早就青一阵紫一阵,可她什么话都不敢反驳,只能受着。谁让这社会分三六九等,而俞家就是站在最顶层的那种人。

    那个时候包梓琪对俞筱是有恨的,她甚至不顾一切地想,要是徐未然真的跟邢况在一起反倒好了,这样俞筱岂不是就要气得跳河了。

    但她也只是这样想一想而已,到了第二天,她依旧要当俞筱最忠诚的那条狗。

    俞筱知道有的是人恨她,可她不在乎。因为那些恨她的人只是因为嫉妒她而已,而且就算再怎么恨,也依旧要陪着笑脸讨好她,她才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不值一提的人身上。

    她在高处待惯了,家世的显赫和自身条件的出色让她目空一切,从不把什么女生当成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