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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忽东忽西难觅其踪

    我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周鲲,我无法完全回答你。因为我现在无法确定自己看到唐晶的时候,是清醒还是恍惚,可是我们今晚的最大收获并不是唐晶,二是发现了西夏的黑旗军。”

    周鲲苦笑起来:“那是你的发现,不是我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同样的错误,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今天晚上连续受到两次惊吓,而在你这里竟然说看到唐晶,大家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唐晶被困这么久,生还希望越来越渺茫,叶开,你得面对现实,坚强起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没有反驳,毕竟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假如不是我节外生枝,就不会跟那辆黑车发生任何摩擦。

    我郑重地向周鲲道歉:“实在抱歉,或许我应该好好调整调整,自从唐晶失踪,我太累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今天在路上发生的事是我错了,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绝对不会碰你的方向盘。”

    我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隔阂,不单单是行动上的,而且是思想上的,或许周鲲已经认为我思念成疾,脑中经常出现幻觉,已经变成了危险人物。

    我们上了楼,果然,崔卫东已经回来。

    他笑着向我解释被安田生绑架的过程,然后又说自己福大命大,说服了对方才能逃脱。

    我没有揭穿他,任由他自圆其说,现在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火花,只有即将获得天大的财富,才会有这种表现,可是我们是搭档,他却什么都没说。

    我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首先想到两辆车即将相撞的时候,自己看到的所有画面,如果那车里有第五个人,就一定是唐晶,如果没有,就是我的幻觉。

    可惜的是,人类的眼睛不是摄像机,不能把当时的情况全都如实记录下来,只能凭着自己的主观印象去拼凑。

    当我想到崔卫东已经跟安田生达成协议,既找到了上家,又找到了下家,自己倒倒手就能挣几千万,佩服他的同时,也有隐隐约约的担心,阴兵绝对不是货物,而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就好像是史前怪兽一样。

    假如有人胆大包天,拿史前怪兽做交易,肯定有人会倒霉。

    睡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的精神恢复了很多,暂且相信了那四个大汉的话,车上没有唐晶,只有他们四个人。

    如果我能知道崔卫东的交易内容,既可以把这件事引导走向正轨,也可以从中破坏,让交易无法达成,黑旗军仍然被禁锢在那个坟地院子里。

    无论怎么做,我都要行动起来,而不是坐以待毙。

    我起床,主动敲响了崔卫东的门。

    他开门的时候,手里握着电话,床头的桌子上还摊着他记重要事情的笔记本。

    “卫东,有什么新发现,是不是安田生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假装不知道内情,只想考验考验崔卫东,会不会对我说实话。

    崔卫东摇头:“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好生意,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我本来想把他们抓住,逼他们说出内情,但这两个人一个嘴硬一个懦弱,简直是世界上最差的对手,我对他们没兴趣了,一点兴趣都没有。”

    过去,崔卫东很少对我撒谎,如今这笔天大的生意让他压上了所有的筹码,所以必须小心,不能告诉第三者。

    我望着他:“卫东,我们两个来到敦煌,一定要共同进退,下一次你再去找安田生的麻烦,我陪你一起,绝对不能再让你陷入危险当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同现在一直到死。”

    崔伟东哈哈大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务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对不对?”

    过去我们兄弟情深,每次喝酒都会说这句话,现在为了生意,崔卫东在我面前公开撒谎,脸都不红一下。

    这就证明,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真正的利益。

    为了交易,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我。

    我离开了房间,去敲周鲲的房门,但却没人回应,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已经回到敦煌残卷研究所,今天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由她主持。

    “叶开,你好好休息,昨天晚上我们去的地方过于阴毒,今天好好休息,才能补充阳气,抵抗阴毒的侵略。”

    我真正关心的是她,女人本身就属于阴性,更容易受到阴毒的侵害,我叮嘱她多喝热水,再喝一些姜汤或者是雄黄酒,就能够让自己好一点。

    周鲲叹息:“在敦煌,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我,叶开,真希望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发展敦煌的文化旅游事业,从此以后各自有了一个红颜知己,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面对她的表白,我故作不知,用其他话敷衍过去。

    其实我应该明白,既然唐晶已经失踪,不可能回来,那么我的感情上的坚持毫无意义,早就应该重新做决定。

    周鲲告诉我,远道来的几位专家对于敦煌二五四窟那些壁画非常感兴趣,他们认为舍身饲虎不仅仅是一个佛经故事,其中蕴含着很多人生的珍贵道理,他们有一个计划,要把这个故事拍成一部具有警示意义的好电影,争取申报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

    我笑着告诉她,只要能够宣传敦煌的都是好事,放心去做吧,我正在跟崔卫东聊天,希望能够获得一些新消息。

    我和周鲲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默契,她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关注着崔卫东的一切,但我还是向她汇报这边的进展。

    挂断电话,我打电话找了一个线人,告诉他按照崔卫东的电话号码,从通讯局那边,把崔卫东这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全都打印出来,赶紧交给我。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过了一个小时,那份记录就送到了酒店的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