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人又重新聚集在会议室。

    会务接待送来果盘，帮忙添咖啡添茶，一桌人开启茶话会闲聊模式。

    茶话会结束后，到了肖依然宣讲商业计划书的环节。

    刚才向嘉烨那么撒了一通娇，杨柳对他攒起来的火气已经灭了一大半，总算能定下心认认真真听肖依然讲话。

    杨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真真切切先后见识了聂踱和肖依然的自信和张力。

    这两个人左手无名指上始终佩戴设计简约的同款男戒。

    他们毫不避讳无声的向所有人宣布他们相爱，相知，相互扶持和支撑，相互信任和依赖。

    杨柳每次瞥到他们手上的戒指都会恍惚几秒。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肖依然比聂踱小十岁，这个年龄差正好与他和向嘉烨相同。

    肖依然私下里也会耍无赖给聂踱看，让聂踱心软的无法责怪，无法生气吗？

    这个下意识的对比让杨柳暗暗心惊。

    他和向嘉烨算什么关系，哪配与那两位稳固的爱情相提并论。

    开会总算结束之后，聂踱带其他韩国人去公司各个楼层参观。

    肖依然带向嘉烨单独回了总裁办公室，他们要私下聊聊合作意向和各自不便公然提出的准则和条件。

    聂踱对属下的态度向来随性而为，他带人走之前让秘书把杨柳拉到一边。

    秘书对杨柳面露不满之色：“聂总体恤你的辛苦，让你回工作室去休息一会儿，需要你的时候会再叫你。”

    杨柳笑着点点头，“谢谢。”

    “请你振作一点。”这秘书姓何，是位三十六七岁的职场女性，作风干练严谨，她严肃的看着杨柳，“聂总虽然护犊子，但肖总雷厉风行奖惩严明，你最好时刻保持警惕。”

    说完何秘书就夹着笔记本电脑转身离开。

    杨柳的表现用差劲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他是真的不擅长任何形式的社交，人越多，他越容易出差池。

    尤其是今天向嘉烨在场，他轻而易举就被向嘉烨左右了情绪，失去自控能力，就连基本的职业话术都没办法好好运用。

    何秘书批评的没错，聂踱今天护他护的太狠了，肖依然没聂踱那么感性善良。

    杨柳在许愿海尚未站稳脚，根本不存在可以让他掉以轻心的舒适圈，他确实不能有半分的软弱松懈。

    回到工作室自己工位上，杨柳放空大脑休息了十分钟，处理了一些跟pmo对接的工作邮件，再捡起桌上的人员结构计划去找三个主管讨论。

    项目尚未启动，主程序张添已经开始写底层架构，他戴着耳机闭关把键盘打的劈啪作响，杨柳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主策划田金扬去别的工作室串门去了。

    就一个主美jason正在打游戏。

    杨柳决定先从美术组开始。

    刚说了没两句，jason就一脸厌烦的转过来，“don\''tmesswithme!你没看到我正在打boss？”

    杨柳把坐着的滑轮椅拉近，伸手指指jason电脑屏幕上的时间。

    jason现在是知道杨柳英语不好，故意放弃流利的中国话来带着明显的敌意怼杨柳，“stopyellingatme！ok!”

    简单的句子从安静的环境中听来，杨柳还是能听明白的。

    他按捺住想反骂回去的冲动，“jason，我是在跟你谈工作。”

    “buggeroff！”jason对杨柳竖起中指。

    杨柳皱起眉盯了jason几秒。

    许愿海的研发实力在行业内是顶尖的，他们招揽来的研发人才也是各个身怀绝技。

    项目经理对于这群人来说不过是天天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催进度的烦人的监工，杨柳没有办法在他们当中立威，说的话就会被他们当成耳边风。

    杨柳对此一筹莫展，他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对于如何立威是半点经验都没有。

    遇到讲道理的同事他们还能就事论事，遇到个性鲜明的大佬，杨柳实在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