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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魁关关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浣溪沙

    笔走龙蛇,关关用一支朱红狼毫在屏风上题完字,回身坐在焦尾前,弹唱起这首《浣溪沙》。

    琴声清澈纯正如翠玉,歌声温婉哀楚是璧人。刁巴干这时是真的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如怜取眼前人,他目光游离地找张桌子坐下,似痴傻模样。

    “小二,上两坛好酒。”

    “得嘞!”

    不知道佼人坊的酒就比起李先生酒馆的酒如何,可刁巴干已不在乎了。

    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佼人坊内闹西东,颜回高朋,年年倥偬。琼花露,颦眉心动。正情浓,群芳初上,只是酒酣中。

    其实刁巴干只懂酒,他不懂琴,他也不懂诗,在他耳里只有好听不好听,就像眼里只分好看不好看两种一样。好看的女人很多,但像关关这样美到刚刚好的他还没见过,堪称极致。

    我已弱冠,卿正茾年。刁巴干心底就像放了一炉红炭,待得关关退下,换了又一个美人儿,他才反应过来。

    子车秋彦的菩提双锏雎鸠被放在桌上,“云中君”祁巽则坐在他正对面,谁也没有开口,他们在等人。

    房间里只有祁巽倒酒的声音。

    “玉瓶素蚁蜡酒香,金鞭白马紫游蝉”,“紫游蝉”这酒和它的名字一样,色紫音清,酒浆灵动如轻蝉。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接着“吱嘎”声淹于楼下又一阵浪潮中。

    “主子”,关关向子车秋彦福了一礼。

    “公子,许久未见”,她向祁巽也福了一礼,笑靥如风。

    子车秋彦道:“坐吧。”

    “我们家关关越发靓丽了”,祁巽笑道,“秋彦,要不打个商量?”

    “嗯?”

    “让她跟我走吧!”

    “你自己问她。”

    祁巽抬起白玉酒杯:“关关,如何?”

    “公子说笑了”,关关翻过酒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她把目光转向子车秋彦。

    “主子,消息确切。你真的要去吗?”

    “嗯。”他的话一向不多。

    “你这是担心你家主子太弱呢还是担心本公子太弱呢?”祁巽突然插话进来,“要不,小关关你和我们一起出发?”

    “那就多承公子了。”关关笑着敬祁巽一杯酒。

    “祁巽”,子车秋彦警告道。

    “真没劲!”祁巽端着酒杯独自走到窗边。

    楼下六个娇娥在轻纱曼舞,华灯下众客正沉迷笙歌。

    圣恩下的五凤城比一般城池富有得多,罗衾华服,楼贾林立。姬如烟轻纱下的双眼静如幽潭,三个丫鬟紧随其后。

    祁离郡主的府邸坐落于城东,几人从客栈出来,硬是步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素馨把拜帖递进去,不多会儿家仆就迎了他们进去。

    祁离不在府中,在中堂等侯她们的是将军祁肃朴和将军夫人,各自寒暄一番,待几人坐定,祁肃朴挥退下人。

    姬如烟除了在邰逸人和邰音音前话比较多外,她平时并不怎么说话。此刻的她,满腹经滔,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