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决定去找宋汝春。

    他在校门口发现了宋汝春，发现她正把一个特别小的孩子交到他爷爷手上。那样子认真而郑重。陈墨不禁拿出手机把那一幕拍下来了。翠绿的梧桐树下，浅笑的女生。

    宋汝春把孩子送走后，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陈墨。踩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说，乔木木突然要和我打赌，是你指示的吧。”她带着意思质问的语气，脸鼓鼓的，很是好玩。

    陈墨压根不知道什么打赌，但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想把她的脸放个气，“是我干的又怎样？你答应我了。”

    “陈墨，你是希望我以帮助者的身份留在学校，还是其他？”她突然变得很严肃，“我的问题在于我和你是怎样的关系。当然，无论如何，我也会尽力帮这里的孩子的。但那和一直留在这里，守在这里不是一个意思。”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果然油里油气，“一开始，你故意接近我。每个周末都到书店里来，我注意到了你。就想天天看到你。”

    “所以是你把我调到照镇的。”宋汝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人不得不说真话。

    陈墨放下了戒备，“是。我名下有一家投资公司和你们是合作关系。我没想瞒着你。”感情是宋汝春的等级太低，所以没有知情权，“一开始，我注意到你……你相信梦里见到的东西吗？”

    “梦？”她想到自己经历的时间循环，经历的1时空和2时空。在宋汝春的认知里，她原本生活的1时空才是现实空间，而她是被迫传送到2时空的。而2时空的陈墨在她之前的认知里就只是个赝品。宋汝春害怕知道更多，“时间不早了，食堂要关门了。”

    真相似乎要慢慢浮出水面，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这些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宋汝春感觉自己和2时空的陈墨还要纠纠缠缠很长时间。

    食堂里的广播开始王菲的《爱与痛的边缘》。那是宋汝春最喜欢的歌。她大概能猜到是谁点的。

    “情像雨点似断难断，

    愈是去想更是凌乱。”

    宋汝春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在陈墨面前放过这首歌。她的思绪越来越乱了。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似乎不想放过一个人，把每个人的心情都放在地上摩擦。

    她怕天要下雨，赶忙吃完饭，匆匆回到宿舍。

    难得的一天，宋汝白打来电话，“你是去照镇？”宋汝白强调了地点。

    宋汝春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宋汝白没来过这里，“怎么了吗？”

    宋汝白咳嗽了几声，声音甚至有些发抖，“没事，早些回来。”还是像以前一样言简意赅，早早地挂断了电话。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她心中升起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