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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南霸天

    不知不觉间,外面已是隆冬时节,地上积了一层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无常重出江湖,心情却很平静,冒着凛冽寒风,走出洞外。一路上,欣赏着傲雪寒梅,沿着不知名的小道,走走停停,先去的就是最近城镇上的酒楼。

    久别人世,最渴望的就是吃饱喝足。傍晚,酒楼依旧生意兴隆,他独占一桌,点了四菜一汤,聆听着周围人的胡言乱语,感受着热热闹闹,舒舒服服的吃干抹净,叫伙计打了一壶小酒,留下几粒银豆子,腆着肚子消失在夜色。

    归心似箭,他在饭桌上打听清楚了,现在所在的地方离桐城有三四百里,一颗心早已急不可耐了,要回家,看果果和奶奶。

    无常认准方向,大踏步前进,飞跑起来,真气流转,热血沸腾,不畏严寒,大力狂奔。

    大河通天劲震荡起来,气息凝练,心思单纯,一心回家,越跑越痛快,陷入了不可预测的境界中,气血如大河奔腾,一去不复返,变化腾挪,扭曲排列,无常一步一丈多,飘飘欲飞,脚不沾地,漫卷风雪,乘风破浪般前进。

    风雪夜归人,一夜到桐城。

    ······

    清晨,桐城,大雪转为小雪,飘飘洒洒,城门没开,无常静静的等在门前,安忍不动,肩上落了一层银霜似的细雪。

    身后是早起的几个农家送货人,赶着车,挑着担,家常里短,互相问候着,说着自己的生意经。

    不多时,就聚了一圈人,缩手缩脚的抱团取暖,有的偷偷摸摸的瞥着无常,诧异这么冷的天,一身青衣,小声的指点着。

    无常闭目养神,以他的修为,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一百米的动静,几个路人的议论如在耳尖,可他丝毫不为所动。

    先天境界,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在生命层次上就高于普通人一等,按照大易律例,先天九品到七品,视为秀才一级,可到公门中注册,领取俸禄,授予地契,享有特权,迈入士的阶层,是真正的精英人物。

    吱吱呀呀!

    城门艰难开启,守门士兵持刀护卫,无常第一个动了,举步向前。

    家在眼前,反而不急,大道上清清爽爽,大雪早已扫净,青砖上只有薄薄一层,是刚才下的小雪,路上的早点摊子撑了起来,雪白的大馒头,飘香四溢的肉包子,滋遛滋遛的小面,还有油条,烧饼···,无常一样买了几个,拎了一手,正好送给小馋猫,亲爱的小果果。

    望水街,高大的梧桐树依然静默着,竖立在两旁,枝头积压着沉甸甸的大雪,好像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其他人家门前的雪堆成了一团,出路无阻碍,散落着零星的小雪人,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果果呆坐在大门门槛上,雪淹没了她的小脚,身上穿的是破烂大棉袄,四处透风,两个小辫邋遢着,小脸冻得通红,双眼无神,看着巷口,麻木呆滞。

    无常回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小身影,可怜兮兮,像个小叫花子。他俯下身子,张开双臂,就等着果果扑上来,可半天没反应,皱着眉,走过去,还是没反应。

    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大门半掩着,过堂风夹带着雪花,呼呼的刮着,无常的心里在流血,轻轻的呼唤着小人,“果果,果果,大叔回来了!你看,还有好吃的呢。”

    大叔!果果愣愣的转过头,双眼泛起了一点光彩,待看清了无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冻僵了,四肢没有知觉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无常急忙抱住,输送先天真气,晕过去的果果眼角还在留着泪水,热气腾腾的早点散落在雪窝里,无人顾问。

    刚进门,屋子里有一股怪味,没生火,冷落着,内室床上躺着老人,被子严严实实的捂着,跟前的小瓷碗里有残留的药渣。

    无常极为震惊,悲愤惭愧,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这孤寡老小成为这个样子。

    “无常!”老人听见了动静,艰难的侧过身子,痛苦的招呼着:“回来就好!好啊!果果不会受苦了!”

    “大娘,没事。我在,一切都会好的。”无常一手抱着果果,一手抓着老人的手,强忍着泪水安慰着。

    碰巧这时,邻居大婶端着药罐子来了,发现不对,急忙跑过来。一进门,看见是无常,松了口气,埋怨道,“你是那个无常吧!我以前见过你的,造孽啊!你···”

    咳咳!老人痛苦的咳嗽起来,摆摆手,阻止妇人说下去,“宝儿他娘啊!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咳咳!无常回来就好了,别说了,你先回去吧!”

    “唉!这是药,你喝了,我先走了。”大婶倒上药汤,瞥了无常一眼,终是没说话,走了。

    “没啥事,别听宝儿他娘瞎说。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人老泪纵横,疼惜看着睡熟的果果,自责道:“可怜果果,我没有把她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