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林芝峥单手搂着耿姨娘的细腰，另一只手将那个刚做了底的鞋梆子拿起来，放在耿姨娘的面前，轻轻问道。

    耿姨娘目光闪烁，“嗯……这个是……”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明明就是正大光明地给女婿做礼物，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真是见了鬼了！

    耿姨娘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可是她的舌头就像是被猫叼走了一般，吱吱呜呜就是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

    不，应该是明明有正当理由的，她就是见了鬼的心虚不敢说出来！

    “说啊！”

    林芝峥忽然大吼一声，那声音穿透耿姨娘的耳膜，吓得她一个激灵，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林芝峥的表情活像是抓了奸的正头相公，表情冷峻，比狰狞还要可怕。

    守在外面的茴香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颗心顿时“咚咚咚”跳个不停，就是捂住胸口，也还是跳得厉害。

    茴香不知道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预感是不好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闯进去，而是想要去找沈嬷嬷来救场。

    茴香抬腿往前跑，才跑了两步，就一头栽在一旁的廊柱上，脑门儿上顿时起了一个包，红红的，拿手轻轻一碰就疼得厉害。

    茴香咬着唇“呜呜”两下，好半晌才缓过那股疼劲儿，扶着廊柱子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还是经过的小丫鬟看见她虚弱的样子，赶紧上前去问道：“茴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茴香摆摆手，说道：“别管我，快去把沈嬷嬷找来！”

    小丫鬟被茴香满脸血的模样吓了一跳，心里害怕有大事发生了，也顾不得许多，匆匆丢下一句“茴香姐姐，你自己小心”茴香摔了头，也不走了，扶着廊柱子靠在墙根儿上坐着，一双耳朵竖起想兔子一样，就怕听漏了里面的任何一句话，回头出了纰漏，自己小命不保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耿姨娘惹了林芝峥，林芝峥当时气急，便打了她，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女人，当即便后悔了，但林芝峥肯定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心里有怒气，自然不可能再冲着耿姨娘而去，耿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成了他最好的发泄对象。

    茴香还记得，那时候好几个大丫鬟挨了板子，其中还有两个挨不住，受罚中间就去了，剩下三个，也没有哪个活过三年的，她就是那次洗牌之后，沈嬷嬷亲自挑选出来做替补的。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茴香只有九岁，但是光是听说了结果，她就吓得好几天不敢一个人睡觉，后来被沈嬷嬷挑到耿姨娘身边来伺候，她就更是战战兢兢的，十几年过去了，该不会是那场祸剧又要重演了吧。

    茴香心里害怕极了，身子抖的跟筛子一样。

    林芝峥拿着鞋梆子对着耿姨娘，非要耿姨娘说出个一二三来。

    耿姨娘被吼了一声，心虚过后就是觉得特别委屈，还没有解释，眼泪花花就在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里打转，要掉不掉，泪水充盈着她的大眼睛，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晶莹透亮，迷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