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口齿清晰，半点儿也没有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事实陈述了一遍。

    当她说道秋葵对林雨韵不敬的时候，秋葵急忙反驳道：“我没有，我就是第一次见九姑娘，被九姑娘的容貌给惊艳到了，这才忘了要低头避礼的。”

    秋葵辩解，还特别生气地指着茴香，说道：“茴香，我不过是和你闹了些小矛盾，你心里怨怼我，就想要陷害我，夫人英明，定不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

    王瑞家的见杨氏面色淡淡，赶紧呵斥秋葵，说道：“闭嘴！该你说话的时候，夫人自会让你说话的！”

    秋葵被王瑞家的一吼，心里又是伤心又是不服气，不甘不愿地闭了嘴，只是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茴香，好似只要茴香敢乱说一个字，她就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接愤一般。

    杨氏听了茴香的陈述，淡淡说道：“照你这么说，是小九让你把秋葵带到主院来的？”

    茴香低头回答道：“是的，因为秋葵口口声声喊着王嬷嬷是她的干娘，王嬷嬷是夫人身边的老人，身份尊贵，九姑娘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让小的带了秋葵到王嬷嬷面前，请王嬷嬷给个办法。”

    茴香每一句话都没有提及林雨韵让她来主院找杨氏，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秋葵是王瑞家的人，王瑞家的是杨氏身边的人，只要是主院的东西，哪怕是一朵花花草草都精贵得很，她们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把人送到住原来，请主院亲自处理了。

    “小九倒是机灵，知道这事情沾了手上就有腥味儿，还不如把事情直接推到主院来，一了百了，不论如何，主院总是要给个说法出去的。”杨氏轻笑道。

    茴香不明白杨氏这话里面的意思，好似有赞扬又有讽刺，实在是一句话好几个意思，茴香不能完全理解。

    既然不能完全理解，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茴香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只等杨氏做发落，莫水阁出来的，自然要有莫水阁的风骨，她身上打着沈嬷嬷的印记，就不能坠了沈嬷嬷的名声。

    “既如此，我给小九一个交代就是。”杨氏轻声说道：“秋葵这丫头我也不问了，直接按照规矩办事，王瑞家的，你来说，按照规矩，林芝该如何处理。”

    王瑞家的白了脸，上前说道：“按照家规第三十四条，丫鬟不敬主子，轻则挨二十个板子，罚俸禄一年，重则逐出林府，永不录用。”

    “哦？”杨氏听着，慢慢说道：“我怎么记得还有呢？”

    王瑞家的只觉口齿艰难，继续说道：“按照家规第三十五条，丫鬟若是不服罪，强行狡辩，属于难以教化之类，凡狡辩一次，其受惩罚翻一倍。”

    杨氏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对林芝的惩罚，你就亲自监督行刑吧。”

    王瑞家的磕头领命。

    杨氏问茴香道：“不知道如此处置，耿姨娘和小九是否满意？”

    茴香低头不敢回答杨氏的话，杨氏也不为难她，挥挥手道：“好了，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你也回莫水阁回命吧，想必耿姨娘和小九都等你良久了。”

    茴香给杨氏磕头，挺直了背脊，一步一顿走出主院。